誰能留住戀人們手中的時間,誰又能抓得住在時間裏漸漸流逝的愛情?
自那天失約後,淩易陽再也沒有回來,一天,一周,一個月,兩個月,半年,一年…..他始終沒有出現。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天二十四小時,一小時六十分鍾,一分鍾六十秒,那麼短暫又那麼漫長的時間,蘇遷的世界裏,再也沒有那個人的存在。
時間沒有為誰留下,依舊踩著自己的步伐,把等待的人留在原地,遠遠地甩開。
圍脖依舊皮毛光滑,圓滾滾的像一個球,隻是她學會了每天圍著桌子轉圈,自己捉蟲,在小區樓頂練習自由飛翔。
李佳琪畢業了,在一家大公司工作,寫過幾部文藝的劇本,受到一批青年的追捧。
韓楓的電視劇終於上映,迅速風靡全國,成為新一代偶像小生領軍人物,成為人們眼中未來演藝圈偶像劇的救星。
而王健,卻和那位大明星糾糾纏纏,分不開,也談不了愛。說不清楚,剪不斷理還亂。
Dreamer簽了公司,有了自己的工作室,出了專輯,開過演唱會,有無數粉絲,但是,蘇遷卻已經不再是那個queen了。
邢珊接替蘇遷在那家蛋糕店打工,天天追著美人大叔跑,卻不知道何時會修成正果。
邢峰拿下了某個含金量很重的頒獎禮的最佳新人獎,風頭無兩,在大銀幕漸漸有了自己的地位。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每個人的生活都在繼續,在向前的時間裏,來不及回頭看。
蘇遷的,也是,她不再在酒吧駐唱,學生會主席也已經卸任,不再是跆拳道社的教練,不再做很多事。
她開始穿著各種款式的高跟鞋,化著精致的妝,自己寫劇本,拍微電影,還甚至有了可以兩肋插刀的朋友。
一切都是好的,故事還在繼續,除了,在蘇遷的身邊,再也沒有淩易陽。
兩年,對於人的一生來那個說,太短。
也許彈指一揮間,就已經白雲蒼狗;
但是,兩年,對於等待來說,又太長。
那漫長的日日夜夜,沒有那個人的每一分每一秒,不能跟任何人說的啃心蝕骨的思念,都在這樣的時間裏釀成了世界上最苦的酒,隻能自己關了燈,在黑夜裏慢慢品。
而那些流的淚,傷的心,我們卻再也不會對誰提起。
兩年後,某個攝影棚——
化妝間裏,年輕的朋克係少女化妝師,手中飛舞中刷子,額頭漸漸地冒出汗來。
坐在椅子裏等著化妝的人躲在黑色的土的掉渣的眼睛後麵,瞪著一雙無辜的眼睛,表示出自己的無辜。
化妝師心裏叫苦,這個人的造型怎麼看都是路人甲,為什麼導演非要讓他演主角呢?害得自己現在拿著這個造型絞盡腦汁,自尊心嚴重受挫。
這時化妝間的門被人一腳踹開,來人一臉不善,高跟鞋踩在地上回響的聲音,讓這屋裏的心驚。
“Emma,你在搞什麼鬼,讓你做個造型,你要做到天荒地老啊!?”
其他人一看架勢不對,都腳底抹油開溜,留下不能開溜的某人苦了一張美人臉。
Emma勉強的掛上笑容:“蘇導,你怎麼來了?”
對麵的女子卻冷冷一笑,絲毫不為她的裝可憐而動:“我怎麼來了,我以為你們都死在這屋裏了,才不得不來看看,看需不需要我幫忙收屍。”
女子圍著椅子走了一圈,臉上更是嘲諷的神情:“嘖嘖,看看,我要你打造的是一個華麗轉身的男主角,你倒好,給我又整下鄉去了,虧你好意思說您還是科班第一名出身,這三年,你該不是都給老師走後門去了吧?”
Emma大呼冤枉,這簡直是紅果果的鄙視啊,“蘇導,這也不能怪我啊,說真的,這個造型真的太難了。”
“是嗎?”女子摘下椅子上的人臉上的黑色眼鏡,徑直拿起梳妝台上的剪刀,手法純熟的刀起發落。
然後,不一會兒,眼鏡兄就擁有了一個帥氣的新發型,配上發型,剛才還路人的眼鏡兄,竟然瞬間有了貴公子的味道。
女子還拿著剪刀,看著那個發型,有一瞬間的恍惚。
她竟有一秒鍾以為在椅子上坐著的人,會在下一秒轉過身來,給自己一個燦爛極致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