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城。
中山大學第一附屬醫院的頂級VIP單人病房中。
一個身上插滿了儀器,奄奄一息的男人,正靜靜躺在病床上。
他叫蘇明成。
一個默默無聞,白手起家,嚐遍人生百態,涉獵各個行業,最終打下百億身家的商界傳奇。
就在一個星期前。
他突然宣布自己死後將所有遺產全部捐贈給社會。
消息一經傳出,全社會嘩然。
不亞於在平靜的湖麵投下一顆深水炸彈,頓時掀起了滔天巨浪。
瞬間衝上了各大熱搜頭榜頭條,久居不下。
眾人在對這位老人生出一絲敬畏的同時,
各種輿論更是甚囂塵上。
但更多的確是……好奇。
為何他坐擁百億資產卻孑然一身,沒有留下任何子嗣。
有些媒體甚至惡意揣測,蘇明成是否是身體殘缺或是性取向……
而對於這些詆毀。
蘇明成從未回應過。
既是懶得回應,也是不想揭開心中那道塵封已久的傷疤。
望著床上奄奄一息,眼神迷離,無比落寞的老人,律師搖了搖頭。
拿出早就擬好的協議,開始宣讀:
“蘇總,根據您的要求,在您去世後,您名下的所有資產將全部捐給社會公益機構。
您的遺體將會被送回老家,和您的……您的夫人孩子安葬在一起。”
老人艱難的眨了眨渾濁的眼睛。
“唉。”
律師歎了口氣,神色頗為動容:
“蘇先生,拋開工作不談,其實我一直有一個疑惑。”
“您身家過百億,本可以享榮華富貴,生活隨心所欲。
可您為何這麼多年一直過著清貧如洗的生活。
現在更是將全部身家捐贈給社會?”
蘇明成嘴角扯了扯,露出一個掩飾性的笑容。
笑中帶著濃濃的苦澀,心髒仿佛被血淋淋剖開,最痛苦的往事,一點點翻湧而來。
律師雖然早就知道自己得不到答案,但就是忍不住問出聲。
讓他疑惑的是,這樣一個善良的老人晚年竟然如此淒慘。
在離世前,病床前連一個陪伴的親友都沒有。
“這樣吧蘇總,遺囑的部分已經定下了,請您允許我最後冒昧的問一句:
這世間您還有什麼未了的心願嗎?”
未了的心願?
蘇明成艱難的動了動手指頭,思索著自己燦爛而孤寂的一生。
他點了點頭。
大腦像跑馬燈般轉動。
畫麵一張一張閃過。
一分鍾。
兩分鍾。
五分鍾過去了。
突然他笑了。
律師看見他張口,趕緊將耳朵貼在他的嘴邊:
“蘇先生,您說什麼?”
“沈…沈,秋月。”
沈秋月?
“尊夫人?據我所知,老夫人已經仙世幾十年了。”
“蘇先生……”
律師正要說些什麼。
“滴滴滴…”
床頭的心電儀突然發出一陣陣刺耳的警報聲,接著心電圖變成一條直線。喵喵尒説
病床上的老人,永遠閉上了眼睛。
他的唇角微微上揚,似乎還帶著一抹解脫的笑意。
秋月。
我終於,能來找你了。
你和孩子……還好嗎?
……
一陣刺目的光影閃過。
頭痛的像是要裂開,腦袋裏如同嵌了鋼針,疼的頭皮都在抽搐,蘇明成感覺自己的腦袋快炸了。
耳邊,不知是誰在大聲哭訴:
“嗚嗚~”
“嗚嗚~”
耳邊哭泣聲斷斷續續的傳來。
“壞人,都是你!都是你把秋月嫂嫂趕走了!”
“嗚嗚嗚,小空,咬他!”
“嘰嘰嘰!”
一陣怪聲過後,
被子突然被撕扯著拉開。
臉上,一團濕漉漉的液體一掃而過,還夾雜著些許粘稠的土腥味。
蘇明成艱難的用手將眼前的腦袋扒拉開。
大口喘息,忍耐劇痛,睜開眼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