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有三境界,但欣賞小日子藝術片卻有十大境界。
顯然,經過幾十年數百位大師的熏陶,卿雲的解構之眼已經大成。
自然界中一切事物,經過分解,轉化,再組合之後,就會形成各種的場景!
仰望星空,見繁星點點,拚出眾多盛世美景,或坐、或臥、或微目羞紅……
欣賞書法,宛若女體擺動,或急或緩,筆鋒轉處,猶如體位聘換,目不暇接……
春蟲秋籟,無一不是淺唱低吟;
夏日冬雪,何時不能炮火紛飛?
此時無女不可優,無優勝有優,突破了那‘遁去的一’,達到超凡入聖的的一代宗師境!
卿雲吸了一口氣,生生中斷了這紅塵曆練,目光繼續上移著。
畢竟自己身上運動褲一般的校褲,醜是醜,但彈力十足。
二診是真刀真槍的硬考。
但考硬,在哪兒都說不過去。
女孩頎長的秀頸邊是那濃厚烏黑的齊肩長發,猶如黑色的瀑布被一個小巧的酒紅發卡別在腦後。
逆光裏,春日暖陽斜照下隨風微微晃動的金色發梢,是無數男人多年後午夜夢回時心中的那片柔軟。
桌上傳來的兩聲“咚咚”讓卿雲被迫收回了目光,抬頭望見的便是監考老師那慍怒而又意味深長的眼神。
活了快40年,卿雲又怎麼不知道老師這眼神裏的意味。
他笑了笑,將自己的卷子拿起來遞向了前方,“黎叔,交卷。”
黎叔,黎方平,數學老師,也是他的班主任。
中學校園裏,“老班”、“班頭”、“老x”這是學生對班主任的統一稱呼。
但素愛和學生打成一片的黎方平,在高一開學時便自己選擇了‘黎叔’這個稱號,說前麵幾屆都是如此。
直到2005年的春節,這個匪號才因為一部電影改了。
望著眼前的試卷和少年臉上的微笑,黎方平心裏有點發堵,逐步醞釀好的情緒被卿雲這突如其來的舉動給打破。
眼前的少年,是年級第一,也是他的驕傲。
隻不過,是曾經的。
進入高三後,卿雲的成績穩步下滑,每次月考總分都會降個十來分。
上次月考,他的總分已經是年級排名兩百多名了。
堪堪坐穩這個學霸雲集的基地班倒數第一的位置。
如果卿雲不是農村定向扶貧生,如果不是那令人悲憫的經曆,估計兩個月前就被踢出這個班了。
黎方平是知道卿雲成績下滑的原因的。
領養人離世,無良村幹部昧撫恤金不成便以無領養手續為由,要收回宅基地和田地。
身無分文的17歲少年麵臨一腦門子的官司,能安下心來讀書才是怪事。
雖然在學校的幹預下,事態很快的得到了處理,但漫長的司法程序卻會不斷牽扯卿雲的精力。
高三逆水行舟,不進則退,黎方平也隻能幹著急。
好在,隨著時間的推移,卿雲的狀態還是有了回升的跡象。
就在黎方平為卿雲鬆了口氣的時候,剛剛卿雲那望著女孩的眼神,卻讓他著實有些生氣了。
少年慕少艾,人之常情。
可現在的你,有什麼資格!
一陣的恨鐵不成鋼湧上心間,黎方平深呼吸一次後才緩緩輕聲說道,“還有十來分鍾,你不再檢查檢查?”
卿雲搖了搖頭,“黎叔,我餓了,頭有些暈。”
黎方平聞言脖頸抽搐了一下,深呼吸兩次才忍住了怒火。
他知道麵前這孩子確實有低血糖的毛病,但……
罷了,罷了。
愛乍地乍地。
黎方平皺著眉頭接過試卷,一股鬱氣自鼻間而出,深深的看了卿雲一眼後,便無奈的走回黑板前坐下。
……
卿雲的提前交卷在教室裏引起了一些騷動。
能夠在基地班呆下去的學生,自然大多數都是有好幾把刷子的學霸。
特別是這個考場,呆在這裏的,都是學號前30的存在。
不是義務教育階段,不會顧忌誰的麵子。
學號就是分班時成績名次。
如果沒有大的意外,他們就是這次年級前30名。
嗯……
卿雲除外。
他就是那個最大的意外。
考場裏絕大多數人早就做完了試卷。
不過是礙於“二診”這個特殊的考試,給班主任麵子沒有提前交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