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棉的校區在大學城,離著這邊的一個大批發市場挺近,反正來都來了,資金又不多,不如去批發市場轉轉,囤點物資在屋裏做好準備。

說起這個批發市場,那也是國內外馳名的,因為坐落在交通便利的物流中心旁邊,是倉儲式的市場,物資品類之齊全,隻有你想不到,沒有它不賣的。離大學城較近,不少學生都是在這裏采購,沐棉也來過好多次,算是熟悉。

第二天一大早,盤算著手裏不多的資金,沐棉絞盡腦汁買了些便宜的礦泉水,成箱的掛麵,泡麵,買了個單柄鐵鍋,還斥巨資買了一箱火腿,想到那邊的環境,買了一套打折老款野外露營的裝備,從帳篷到醫藥包,齊全的很,甚至還有防身的工具,實在是壓箱底的貨了,老板給打了個超級折扣,沐棉咬著牙表示很滿意,隻是心在滴血,渾身上下隻有206塊錢了,借了老板家的推車,將防身工具卷好,準備找個隱避地方。

市場裏麵的監控很多,沐棉老老實實推車從門口離開,外麵的大路上有攝像頭,但大學城的學生向來是抄小路回學校,所以荒地上的路都踩出條土路來了。

沐棉吭哧吭哧推著車往前走,心裏計劃著,那邊的環境應該準備什麼樣的物資,絲毫沒有注意周圍環境,轉過一個彎,前麵是一個村莊,村後頭有條小路,順著這小路大約再有個5-600米就到學校的後牆了。這一段路沒有監控,沐棉越過一個小坡,停下來歇會兒,看一會兒能不能把物資直接推到那道門後邊去。

剛坐下,從村裏踉蹌著出來一個渾身髒汙的人,頭發胡茬子遮了半張臉,躬著身子,一件破爛背心,外麵套著一件髒乎乎的短袖襯衣,一條腿拖著,順著路衝沐棉的方向跑來。

沐棉推車上的物資擋住了她的視線,她還在和自己的頭暈做鬥爭。

那人跑到一半時,看到了路邊的推車,遲疑了一下,低啞著聲音說,“快跑!”沐棉聽到聲音,伸頭看見,心裏一驚,不等她做出反應,村裏呼啦啦衝出來7-8個拿著鐵棍和砍刀的青年,帶頭的壯漢滿臉橫肉,寸頭,紋著大花臂,空著手,兩步衝上來按住了那個受傷的背心男,沐棉臉色慘白,縮著身子依在推車旁邊。

那壯漢一揮手,幾個人上來不由分說捂住了沐棉的嘴,搶下了她手裏的手機。沐棉連一聲慘叫都沒叫出來,就被蒙著頭捉回了村裏。

沐棉冷汗淋淋,不知如何是好。講起來費勁,其實這前後也不過幾分鍾的時間,被推進房間後,她慌亂的甩下頭上的衣服,嘴上封了膠布,雙手被尼龍繩並捆在身前,急得眼淚嘩嘩的住下淌。被捉回來的那個背心男被扔在房間的地上,真的隻留下背心,幾個年輕人對她拳打腳踢,不時的發出哀嚎。

下意識的,沐棉靠在身後的牆上,縮在地上不敢抬頭。低聲哭了一會兒,那些人打累了,看了看他,眼神裏充滿了惡意,相繼離開了房間。

沐棉冷靜下來,見房間裏隻留下她和那個背心男人,她的小推車也被推進了房間,車上的東西歪倒下來,背包還扔在泡麵上。

這是個毛坯套間,紅磚裸在外麵,房間裏麵隻有一張單人床,沒有窗戶,屋子中間吊著一個燈泡,裏麵有一間沒有門的房間,應該是衛生間,有個很高的小窗戶,房間外麵沒有聲音,不知道有沒有人守著。

在她觀察環境的時候,地上那人氣聲問道“你是附近住的嗎?”聲音低低的。沐棉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見他嘴裏也開始流血了,有些害怕他也是壞人。但是隨便在路上就把她抓起來的這幫人確定不是好人,那被抓起來的大概率就是好人了?

哆哆嗦嗦的撕下嘴上的膠布,附身過去顫聲問“我是附近師範的學生,你是誰?他們為什麼抓你?”那人雖然被打的臉上青腫帶血,也看不出來長什麼樣,但是應該是個年輕人,啞著聲音道“找個機會逃。這幫人是殺人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