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許久,古雲龍再沒有說話,就那閉著眼睛,靠著沙發的背靠仰坐著,胸脯一起一伏。
雲龍,你怎麼了。斯梅坐在古雲龍身旁,她總喜歡穿那種很貼身的衫裙,許是很自信自己的身材,便總刻意要凸顯身段的婀娜多姿。這會兒那衫便映出胸罩的粉紅。斯梅沒喝多少酒,還很清醒,那團粉紅隨著呼吸到了最挺拔時,便隱約可見那頂峰有兩點尖尖兒。雲龍,怎麼了?
怎麼了你自己不知道?古雲龍酸酸地說,你從省城來了以後,這一陣子和揚一其攪在一起,以為我不知道呢。
老古,怎麼,還吃醋呢。斯梅喝了許多酒,稀裏糊塗的,沒有想到古雲龍還那麼清楚。如果你覺得你我不合適了,你以後不要理我就是了。怎麼,還不說話,你還真有那心呀?你還真想要那樣呀?我,我……別以為我不敢,我把你剪了。
剪什麼。古雲龍周身一震,不禁打了一串寒顫。他真沒想到,斯梅會說出這樣的話。不管是真是假,這也的確夠嚇人的。於是,他就久久地看著她,好像是今天才認識她一般。他想,她以前會這樣嗎?在他心目中,她一直都是一個漂亮而沒什麼主張的人,總會遇到一些不知該怎麼處理的事,就像她剛到省城的時候,總給人一種誠恐誠惶的軟弱。他想,人真的會變呀!以前,她對他總是恭恭敬敬,有什麼疑難總要找他,總要向他請教,但他們有了那麼一種關係後,她就變了,變得不讓他說她半個不是。即使說了,她在人前還給他幾分麵了,不吵不鬧,其實,卻像記在她那個筆記本上了,回到家裏,在沒其他人看到的地方,定要他加倍償還。現在,她變得狠了,真的狠了!因為她在省報社的職務,因為她和老省長的關係和身份,因為她在人前不得不表現出一種自信和果敢,她的心也漸漸硬了,硬得比普通男人還要硬了。他想,不行的,不能讓她這樣下去,至少,她在別人麵前怎麼樣都可以,但在他古雲龍麵前,她隻能像隻小羔羊,特別是當他的情人。斯梅,以後,給我說話要注意一些,我這是提醒你,叫你注意點。你喝多了,你真喝多了。
你才喝多了。斯梅哭了起來,古雲龍忙過去扶她,就讓她靠在自己肩上哭,這一刻,自己也覺得自己太過份了,責怪斯梅幹什麼?如果要怪,也應該怪揚一其,來墟城投資,這期間,斯梅給他跑上跑下,現在,居然要卸磨殺驢,聽斯梅的意思,原先揚一其許給她的股份並沒有兌現。
梅,我不是不讓你和揚一其在一起,他現在並沒有給你答應的東西,我是在氣老揚呢。古雲龍拍著斯梅的背說,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是我錯怪你了。不哭了,坐下吧?以後,別再給揚一其攪和一起了。特別是不要和他一塊喝酒,喝得都有點不管不住自己了。
這樣說才是疼我嘛。斯梅雙手捂臉擦了淚,笑了起來,說:喝,還要喝,你陪我喝,來,現在,咱們兩個喝醉。斯梅說著真的去找來酒並斟滿兩杯,像這樣的男人不好找呀,我找了好多年,也找不到呢!現在的男人,要麼像老省長那樣老,要麼隻是想著自己怎麼當好官發財,隻有你,是心裏疼愛我的。明天你就給揚一其說,如果他不把許給我的幹股給我,我會讓他和山頭火公司合作的內幕曝光。
我知道,女人是離不開男人的,梅,你也一樣,要感受到男人給予你的虛榮,給予你比別的男人更多的物質和精神上的享受,同時,還要一種實實在在的東西。當你得不到的時候,你就會心虛,就會認為自己並沒有得到自己男人的心。我不懂女人,但我懂的隻是怎麼當官,怎麼向上爬。當初,我在省城就給你說過的,車輪倒退是為了更好的前進。現在,我是市長,就算是代市長吧,但我有信心朝上爬,代省長,就是代總理的位置,也許都在等著我。古雲龍接過斯梅遞給他的酒杯說,斯梅,我不是當了官就把自己忘了,不要你這個情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