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殺爹賣錢(2 / 3)

柳三棉看著柳茹縮成一團的身子,不停地抽搐,心裏很痛,雙手還狠勁地搖那鐵閘門。他很擔心,擔心柳茹這一嘔吐,人就軟了,就那麼趴在地上起不來了。一道鐵門就這麼把他隔在門外,眼瞪瞪看著柳茹癱在門裏。他想大聲叫,不要她癱下去,但是,又怕驚動了別人。看見柳茹醉得這個樣也不好,一個女鎮長喝酒竟喝成這個樣,這共產黨的幹部是否都泡在酒罐裏?他很無奈,就那麼搖鐵閘門,就那麼徒勞地搖那鐵閘門。柳茹似乎在用她那僅留的意誌搖晃著站了起來,又在尋找門的鑰匙。她找到了她的手袋,那手袋的拉鏈開著,就把手伸進去摸索,似是沒摸到,就把手袋裏的東西都倒了出來,什麼筆記本,筆、紙巾、指甲剪、唇膏、潤膚霜灑了一地,竟就沒有鑰匙。她就把手袋甩了,這一甩,就甩到那串鑰匙邊了。柳三棉說:鑰匙就在手袋邊上。柳茹回頭看了他一眼,他說,在沙發的扶手上。

柳茹搖搖晃晃地找那沙發的扶手。柳三棉說,左邊,左邊。柳茹似乎看見了,腿卻軟了,就坐在那扶手上,沒坐穩,人就倒進沙發裏了。柳三棉隻看見柳茹的腿高高地翹著,身子卻被沙發的椅背遮住了。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女人醉得這麼狼狽,醉得這麼掙紮。以前也見過女人醉。他和展毅不知弄醉過多少三陪女,但是,她們一醉就躺下了,不動了,死豬一樣。而且,她們醉得似乎也應該,那是她們職業,她們本就該喝,喝不過人就得醉。柳茹為什麼要喝?喝酒不是她的職業。她是黨的領導幹部,是一位鎮長,然而,她也像那些三陪女一樣,被人灌醉了。

柳三棉心裏很痛,心裏很傷,想自己在工作應酬的餐桌上,不也曾讓那些女同誌喝嗎?人家不喝,還是*人家喝,不知人家回家後是不是也像於嫣這樣醉得那麼狼狽?柳茹又搖晃著站起來,搖晃到了門前,手裏的鑰匙嘩拉響了好一陣,才遞到鐵閘門外,然後就扶著?,眼神很迷茫地看著柳三棉開門,看著柳三棉進來。她問:三棉,你來幹什麼?柳三棉沒有說話,過去扶著她。她不讓他扶,一手沒輕沒重地撥開他,就不扶著?了,而是背靠著?站著。他又來扶她,說,到沙發上坐吧!她就倒在他身上了,雙腿又一軟,順著他的身子往下滑,他雙手忙插入她腋下,想要把她提起來,但她下滑得猛,把他也帶下去了。她坐在地上,他彎著腰想把她提起來。她說,不要碰我,不要動我。話沒說完,頭一扭,又哇哇嘔吐起來。嘔吐的都是酸水。他什麼也沒說,輕輕地拍著她的背。這一次,她徹底軟了下來,人坐在地上,頭埋在雙腿間,就那麼一動不動。柳三棉一手托著她的背,一手穿過她的膝蓋的彎曲處,很吃力地把她抱起來。

你要幹什麼?你要抱我去哪裏?我沒醉,我沒有醉。你放我下來!柳茹掙紮著。

柳三棉不得不把她放下來,她就很有勁地一把把柳三棉推開了。柳三棉想不到她會推他,且那麼用勁推他,身子往後趄趔幾步。她說,三棉,你太*了,以後,你離我遠一點,滾遠一點。我告訴你,我沒有醉,我很清醒。三棉,你是怎麼進來的?誰開門讓你進來的?柳茹扶著門框,瞪著酒醉的雙眼。三棉,不要以為你打動我,不要以為你弄了我一次,以後就可以為所欲為,這一次,我決不會讓你得逞,決不會讓你再傷害我。柳茹站在那裏還是那麼狠狠地瞪著他。猛地,她撲了過來,雙拳不停地捶打他,一邊捶打,一邊說:三棉,你出去,我不要你在這裏,你滾出去。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那個李冬子不是一般的關係,兩個人演戲呢,別人看不出來,我是看得一清二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