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導的秘書大多是具有高學曆的優秀人才，有人說秘書是領導的參謀，王秘書，你跟隨許書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其實領導需要秘書參謀的事情並不多，需要秘書幫忙的事情卻不少。”柳三棉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絕，他有些話是在和王秘書打太極。
“柳秘書長，說到我的職能和職責，在市委這些年，是給一些市領導幫了不少忙。我不僅學會了泡茶、抹桌子、整理辦公室和報銷不能報銷的費用，而且也學會了服務領導以及他們的家人、情人的生活起居，自然了解對領導的隱私了然於胸。這樣一來領導的隱私就成為懸掛在秘書頭上的雙刃劍，會殺人也會自刎。”王秘書不冷不熱的說，“有些秘書仕途通達，是因為聰明的領導覺得他應該提拔，可以永遠成為親信。”
“不過，有的秘書因為知道領導的隱私太多，領導恐其泄露自己的秘密，結果並不太好，甚至是一敗塗地，結果得不到重用。王秘書，我不希望你屬於後者。”柳三棉分明感覺到王秘書內心有些發虛，他緊追不舍地說，“王秘書，你的工作能力強，人品也好。不過，那樣也不一定就前途光明。反之，有的人工作能力平平、人品不怎麼樣，未必就當不了領導。”
“這就是官場的奧妙吧。”王秘書輕嗟一聲說，“有些領導幹部腐敗，後麵跟著的秘書也會爛掉或者倒黴。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三棉兄，我這樣說，你是應當能理解我的苦衷的。跟隨許書記當秘書以來，我和很多政府部門、企業老總的秘書相處過。我參與過整個墟城方方麵麵的重大事情，也親曆了這幾年墟城地動山搖的官場變故，就算仕途上不能一帆風順，但我也能成為一個失敗者，或者說成為一場政治鬥爭中的犧牲品。有些事情，特別是官場上一些事，確實讓人目瞪口呆。下麵換屆選舉的序幕已經拉開，接下來是市縣選舉，我不想成為人們天天都在議論的話題。”
梨花灣換屆選舉工作已經開始，一些舉報上一屆村兩委賣地斂財的信件和信函，象雪花一樣在墟城行政監察和紀檢部門漫天飛舞。市裏成立調查組，一方麵調查核實群眾反映的事情，一方麵督導村裏的換屆選舉工作。
柳三棉和王社都沒有想到古風的案件又會死灰複燃舊事重提，舉報信裏提到古風在上任後僅靠賣地從中受賄早已經是千萬富翁，另外，他還長期包養*，當然，這裏麵還提到了鄉鎮和區裏的一些領導。據知情人士反映，古風在擔任村長期間，大肆受賄、賣地，分別收取美國商人林氏家族賄款千餘萬元，一些鄉鎮領導在墟城擁有私方宅基地多處。有些舉報信的矛頭直指區委書記趙後禮，信中說，趙後禮打著“關注老百姓住房問題”、“解決貧富差異”和“村民人人平等”的幌子，先後為市裏多名高官私方宅基地，從中大肆收受賄賂。
“真沒有想到摁下葫蘆又起瓢，古風和柳莽貪汙案剛結案，現在又扯出了趙後禮。”柳三棉來找王社時，心情有些複雜。“王社，現在都知道我和趙後禮正在競爭副市長，如果趙後禮突然被雙規的話，人家會不會說我柳三棉從中作梗。”
“三棉，這都是清者自清濁者自濁的事情。”王社點燃一支煙說，“鄉鎮工作確實不是那麼好幹的，有經濟利益，有家族利益，有姓氏矛盾，也有幹群矛盾。”
“我也是在農村呆過多少年的，深知一些幹部不光私方宅基地收受賄賂，每年都要把握住四個節。五一節、中秋節，元旦和春節，就是每逢這幾個節日，他們在家中坐收送上門的買平安錢和計劃生育合格金，然後把這些人的名字記在小本上，拿到村民委員會上去通過可以生育二胎許可證。基層工作最難搞的就是黨建和計劃生育，王社，你隻要把這兩項工作抓好，其他工作都好開展了。”
“這次換屆選舉我製訂的方案是兩推一選。”王社彈一下煙灰說，“先召開村民大會，由大會推選出一個村民選舉委員會，再由村民選舉委員會推薦出村兩委班子候選人，這就是所謂的兩推了。最後，再回到村民大會進行選舉候選人，這就是一選。兩推一選，是我初步的構想，你看有什麼需要修訂和修正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