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棉駕車去李冬子說的那個酒吧的路上,不時看車的倒後鏡,看看有沒可疑的跟蹤。他對自己說,冷靜,一定要冷靜,現在和李冬子的關係不可讓許傳生察覺出曖昧,那樣,隨時都可能節外生枝。
柳三棉的車駛進停車場時,卻見李冬子站在酒吧門口張望,看見他的車了,就走過來,向他招手,一臉壞笑,她開了車門,上了車竟嗅不到一點酒味。見李冬子並沒有酒意,卻是一臉的壞笑,柳三棉氣得差點暈過去。李冬子上了車若無其事地說:三棉,不嚇你,你會來見我嗎?她有點撒嬌依附在柳三棉身上,三棉,你們當官的是不是都這麼虛偽?都這麼口是心非?柳三棉推開李冬子,看了看倒後鏡,問:冬子,這話怎麼講?李冬子說:你難道不想和我在一起嗎?你不要說,你不想和我在一起,難到真的忍心把我拱手送給許書記。我看得出來,其實,你是在乎我的,別以為我不知道。柳三棉滿臉漲紅,很狼狽。
李冬子捶打一下柳三棉的胸脯說,我主動約你,就是覺得你是個好男人,想見你,在內心深處想你。你是不是有點怕我?因為我一點不袊持,一點不掩飾,太主動,太直接。是不是認為我是一個很隨便的女人,見了男人就想要的女人?其實,你是我命定的貴人,遇到你這棵大樹了,就想抱著不放?柳三棉一邊聽,一邊注視倒後鏡,拐了幾個彎,不見有跟蹤的車,一加油門,便駛出城郊。
三棉,怎麼了,你們官場的事,就是麻煩。停車,我要撒尿。李冬子拍一下柳三棉的肩膀。
柳三棉把車停了下來。四周很靜,有螢火蟲在不遠處閃。李冬子下了車,感覺水麵清清的風有些濕潤,清涼得舒服。
看著李冬子排泄,柳三棉點燃一支煙,李冬子說,你現在想的是我們不能在一起,不能讓人知道我們有什麼什麼關係,是吧。三棉,你虛偽。我主動得自己都不好意思了。李冬子起身係好腰帶,然後捏緊拳頭打柳三棉。
捉住李冬子的手,柳三棉便把李冬子擁抱在懷裏,李冬子似嫌不緊,也緊緊地抱他,把唇粘上來,柔軟地糾纏,分不清是他在她嘴裏,還是她在他嘴裏,彼此都覺得心裏有火在燒,手上都有了動作,都是過來人,都不必掩飾自己,手想停在什麼地方就停在什麼地方,想做什麼動作就做什麼動作,很直接,很放肆。
車的空間不允許李冬子有更強烈的動作,更不允許柳三棉有主動的衝擊,二人文火煲湯,慢吞吞爬不上頂峰。一切都恢複平靜後,李冬子埋怨地說,這樣打疲勞戰,想弄死人啊?
電話響了,是王秘書打來的。柳三棉聽出王秘書在電話裏顯得很親近,親近得柳三棉高興。他說,柳大秘書長嗎?在忙碌什麼呢。柳三棉說,王秘書啊?有什麼指示嗎?王秘書說,你再這麼說,我以後就不敢再給你電話了。剛才,我們幾個秘書還在議論呢,說做秘書能做到柳大秘書長的水平就滿足了,所以,想請教請教,隻是不知他大秘書長肯不肯賜教。柳三棉說,我可是從基層爬上來的,哪有什麼料水,你沒有聽說,柳三棉隻是農民出身,是小工人起家,轉幹部,上黨校,科員,科長,是多年的媳婦熬成婆,哪敢在你們這些專科學院派麵前班門弄斧。王秘書說,我們幾年小秘書也就是想請你吃餐飯,也算是拜師宴吧!肯不肯賞臉?時間有你來定,怎麼樣。
哪個王秘書。李冬子問,三棉,是不是這個人一直在過問征地的事。
嗯,你知道他?柳三棉收起電話看一眼李冬子說,現在,這個王秘書三番五次地纏著我,總是讓我感覺到他的背景不簡單,也許,這裏有許書記的支持吧。
我看不出來許書記對這個事有任何表態。李冬子表現得很冷靜,她知道現在並不是要和柳三棉攤牌的時候,對於那塊地真正的主人,許傳生是對她有所暗示的。李冬子知道,如果真的計劃成功,她就會在一夜之間身價過億,成為令世人刮目相看的富婆。到時候,有了錢,還不就有了一切。就算柳三棉,也隻是自己一個過河卒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