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紅唇族”的成名曲從黑桑樹咖啡館傳出,柳三棉想進去放鬆一下。
走進黑桑樹咖啡館,一個穿著黑衣的女子笑吟吟地走向柳三棉。黑衣女子看上去嬌小,顯得懶洋洋的。她的眼青很重,唇膏也很濃,象血。她說她叫黑花。黑花跳起舞來很迅速,象受魔法一樣,隻要柳三棉的胳膊輕輕地一動,她就象根柔軟的桑樹枝。柳三棉感到黑衣女子熱烈的肉感通過手指傳到手背再傳到肉體。一曲終了。黑花走向柳大春。正在這時,門外響起警笛聲。逮捕證。手銬。柳大春和黑花被扭上警車。眼前的一切都是瞬間發生,快得讓人感到象在做夢。
柳三棉要了一瓶烈酒,悠閑地聽著舞曲,葉雲兒想買下這家咖啡館,他設計著黑桑樹咖啡館經過改裝後將會是什麼樣。幾年的慘淡經營,合化的全部家當都在這兒。葉雲兒要和合化一起聯營黑桑樹咖啡館,第一個反對的就是合化的妹妹羅蘭。合化說母親非常寵愛羅蘭,搞咖啡館這個營生全是羅蘭的主意,母親什麼都依順著羅蘭。羅蘭剛出世時,柳三棉那時正患腎病。人之精氣藏於腎,猶井水之下伏於九泉也。井水之下而能上者恃綆,精氣之下而能上者恃息。息者人身之綆也。綆長則瓶能至水而功上行,綆短則汲不及甕而功敗。
?……黑爺講著讓柳三棉似懂非懂的養身之道。
黑爺終於在荒禿禿的龍山深處打到一隻小馬鹿,他讓古瘋婆子快找盆來接鹿血。幼鹿嬌若是羊還活著。勻稱的體態,悠美的線條,高和的毛色,象珊枝一樣的鹿茸嫩如春筍,眨著一雙孩童似的眼睛。黑爺說,皇藏峪深穀中才能找到獵群。黑爺說他一露麵幾隻羚羊便炸開赤褐色的長毛飛馳而去,高大如馬的老鹿先是吃驚地張望,接著便呼地一聲騰起前蹄,躍過深澗幽頰逃走了。
當然,小鹿被擊中了。
黑爺又問:“何茹呢?”
古瘋婆子說:“去飼養廠了。”何茹剛到飼養廠就聽到毛胡子打罵羅盼霞的聲音。花嫂迎上何茹小聲說:“小羅子不正道,和展衛成勾勾搭搭,被毛胡子發現了。”
何茹撥開花嫂,看到毛胡子正用皮帶凶狠地抽著羅盼霞,便急忙走上前去從羅盼霞懷中接過呱呱啼哭的嬰兒。毛胡子大呼一聲:“我們家的閑事不用你管。”“沒有人性。”聽到何茹的罵聲,毛胡子怪叫一聲奪過嬰兒就要朝地上摔。花嫂急步上前搶過孩子,對呆立在門外的合化說:“快去叫人來,就說這兒要出人命。”“啪”地一聲,鑲著鐵環的皮帶重重地擊在花嫂頭上,花嫂象一截劇倒的樹樁,直挺挺地倒在地上。羅盼霞停止哭聲,愣愣地望著毛胡子轉身放開床上狼狗的繩索,用手指一下毛胡子說:“上,咬死他。”
那狼狗很聽話地伸出血紅的長舌頭,瘋狂地撲向毛胡子。但它的眼前是銀蛇亂舞的皮帶,連續幾次都撲空了。它有點激怒,嚎叫一聲露出它先祖的野性,凶狠地向毛胡子反撲過去。它的兩隻眼睛溢著血,渾身黃膘毛象綢子一樣的抖動一下,引頸縮頭臀部象下一壓,前腿驟然騰空,後腿猛地一蹬,便很俊美很瀟灑地把毛胡子壓倒在地,“喀哩喀嚓”幾下就把對手的喉嚨咬斷了。何茹忽然慘叫一聲,不顧一切地撲向狼狗,把狼狗很很地踹向一邊。
狼狗瞪著紅紅的眼睛望著它的主人,羅盼霞一臉驚恐地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