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風丘,一直盼著風能從遠方帶來你的消息。”蘇涯躺在長風的懷裏,麵對著辰暮微笑道。
辰暮悲苦的握著蘇涯的手,神情痛苦的對蘇涯說:“我在陽山的蒼樹上聽見了你的聲音,卻不敢見你,你聽不到我於夢中的聲音,脫口而出是你的名字。蘇涯。我負了你。”
蘇涯聽到辰暮的話,開心的微笑著,輕聲的說:“辰暮,你握著月祭的樣子,真好看。月祭,就是屬於你的。我們小時候就明白,可你偏偏就是等不及。無奈,我隻能與你同去高殿偷取月祭。”
辰暮聽到蘇涯的話,哭泣的不成模樣,握著蘇涯的手,說不出一句話。
蘇涯轉身看著神情淒苦的長風,淚水也自流出眼眶,長風顫抖手著將蘇涯的淚水抹去。“風,原諒我可以嗎,風,你答應我,不要在與辰暮拚鬥了。好嗎。我不願你們任何一人受到傷害,因為,無論是誰受傷,我都會很難過。”
長風痛苦的哭泣著,並沒有回答蘇涯的話,蘇涯不見長風回答自己,卻也是流下淚來,她明白自己已然沒有多少時間,便用雙手各自握住辰暮與長風,然後開心的笑了,笑的像一個孩子,一個世界上最享福的孩子。她輕聲的說:“當得知你們為我而決鬥時,其實,我很幸福,但當你們彼此因我受到傷害時,我又非常的難過。風,辰,你們不要在打了,好嗎。我要你們都好好的活著。風,我負了你......原諒我吧....風......”
蘇涯流著淚說完最後一句話,便自放開了兩人的手。辰暮痛苦的嘶嚎。長風抱著懷中的蘇涯,眼神迷離,淚水迷漫。他抬起頭,閉著眼睛望著血紅的天空,一聲長歎在他口中發出:“唉~~寂寞啊。”
當長風發出歎息,周身的落葉與風都自停息了,一切,都變的突然安靜了下來,長風口中喃喃輕語:“秋.分.三.色~”
轟~~~
一聲秋雷在空中炸響,天空之上慢慢下起了雨,長風將地上的秋嬌撿起,隨手向空中扔去,秋嬌在空中清鳴,長風隨腳將辰暮踢起,然後自己便懷抱蘇涯盤膝而坐。辰暮身體懸在半空,還未落下,就見天上閃過另一個長風,手持秋嬌劍,向辰暮胸膛刺去。我急忙縱身而起,將玉脂自腰間拔出,飛身躍進草場之上,來到辰暮之下,用玉脂將秋嬌隔開,伸手接過落下的辰暮,轉身便退,長風持劍而來,劍芒鋒利無比,急如閃電,還是有一劍刺入了辰暮腹中,我帶著辰暮急退至十步開外,長風便自停住不再追來。我扶住辰暮的身形,抬頭一看,不禁大驚失色。
與我身前不遠處,卻有三個長風在我的麵前,三個長風各姿不同,分別做著不同的事。一個盤坐於地,懷中竟自抱著蘇涯的屍身。一個站在懷抱蘇涯的長風身旁,為其撐著一柄紙傘,另一個,卻是剛剛手持著秋嬌劍與我爭鬥,止於十步處便不再追擊的長風。
我心中駭然,不知這是怎麼回事,卻見天上的月亮在秋雨的衝刷之下,不再是腥紅之色,大地恢複了本來顏色。辰暮眉間的月痕之眼也自隱退。他麵色蒼白,顯然受傷嚴重。我欲為其處理傷口,卻聽到懷抱著蘇涯的那個長風輕聲緩緩道:“我在風丘部落的戰場之上,見到了幼時的蘇涯,她一個人流浪在風丘之地,當我看見她時,她正在戰場的死人身上尋找著食物。要不是我懇求師父將她收留,她早已餓死,或是在部落的欺辱中死去。她因你而流浪風丘。當我認識她以後,總會看見她望著清穀的方向出神,即便被流放風丘,她還是會想著心中那個人。而你,從未來此尋過她,你有什麼資格求她原諒你。你有什麼資格帶走她。”
辰暮聽到長風的話,沉默不語,痛苦的哭泣著,眼神凝望著長風懷中的蘇涯。隻見長風從蘇涯的背後慢慢將月祭拔出,然後用力向辰暮射來,月祭在空中清鳴,帶著淩厲的氣勢向辰暮急射而來,我將玉脂持在手中,在空中接住月祭,於空中劃圈已減弱月祭的衝力,然後伸手將月祭接住,遞予辰暮。辰暮顫抖著手將月祭拿住,就聽到長風冷冷道:“今日,你我必有一死,過來吧。”
我聽到長風的話不由眉頭攏皺,且不論辰暮此刻的傷勢,就見麵前有三個長風,我便知辰暮必死,但我不能讓辰暮死在這裏。便開口道:“你已然贏了,殺了辰暮也救不回蘇涯,況且蘇涯也不願再見到你二人搏命,否則,蘇涯怎會為你二人擋劍。”
長風盤坐在地,懷中抱著蘇涯,聽到了我的話,竟自笑了起來,笑聲淒涼悲苦,寂寞絕望,許久,才緩緩道:“蘇涯是為他擋劍,她麵對著我,背對著他,她是擔心我傷了他,卻是更愛護他。而他,卻親手殺死了蘇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