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凜冽,上下一白。此時業已冷冬,整個世界仿佛被蓋上一層白色的棉被,隻是越發的颼颼冷冽。
啪!從河麵傳來清脆的落水聲,河上的薄冰湛在了岸邊,隨著時間的推遲,化作一縷清水潛入冷硬的土中……時間一刻一刻的走著,失水入河的人不知沉入河底還是作何,久久毫無聲響,連一聲救命的呼喊也沒有,好像剛才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切都如此的平淡。隻是在這寒冷冰雪中,愈發的冷入心扉。
蘇家,紹興府山陰縣首富。這是一個富得流油的家族,然而今日全家上下一片匆忙。蘇家雖是大家族,可這也是後起之秀,整個家族也就三口人,下人數十。蘇宏坐在書房座椅上,一臉的無奈與焦急,周圍一個丫鬟模樣的清秀人兒躬身在蘇宏身旁,瑟縮的看著端著茶杯歎息的家主,也就是蘇家老爺。丫鬟的眼神中有著擔心與害怕,擔心的是小姐到底去了哪?害怕的是老爺會找她算賬……
“下去吧。”輕輕地品了口茶,奈何還是隱藏不了心中的焦急。望著躬身的丫鬟,長歎一聲後,將丫鬟吩咐下去。
“蘇宏!”丫鬟剛離開,就傳來這麼一聲河東獅吼。
蘇宏的手陡然一顫抖,還好茶杯沒有掉下去。倉促地將茶杯放到了桌案上。臉色頓時變成了滿是懊惱。
“吼什麼吼。在這呢!”蘇宏有點不耐煩道。
“你說什麼?”話音從門口中傳來,接著一個年約三十餘的美婦人走了進來,這正是蘇家主母,秦氏。乍一看這婦人,美麗不可方物,不愧大戶人家,保養得真心不錯,讓人一看頂能忘了分寸。不過蘇宏卻不這麼認為,他現在心中的膽怯,真的不足為外人道啊!
“沒什麼沒什麼……”蘇宏趕忙否認。
喀嚓!霹靂乓啷的聲響從書房中傳來,蘇宏的桌案頓時掀翻倒地,留下那縷縷殘骸……
“你這人!婦道人家怎麼如此粗魯?”蘇宏從座椅上一躍而起,匆忙逃竄。隻是這秦氏委實暴力了點,奈何蘇宏如何逃竄,仍然被秦氏逮住。
“矜持啊……”蘇宏有氣無力道。
“啊…疼,疼。輕點輕點!”隻感覺背部生痛,蘇宏一下老實了。
“哼!你還知道疼?我走了這幾天你自己到底幹了什麼事?”秦氏媚眼刹那充滿怒焰,瞪向蘇宏。道:“好你個蘇宏,我一回來全家上下都成了什麼樣了?”
蘇宏慢慢將秦氏的手搬開,娓娓道來:“會稽縣劉老兄來咱家求婚,我隻是問了下雪兒答應不,奈何這丫頭死活不應,說什麼我這叫逼婚,如果是嫁進劉家,她就以死相抗……”蘇宏隨即長歎,“可這丫頭哪有半點生氣之色,我也以為這不過是小插曲,隨後向劉老兄婉拒。哪知回頭就不見這丫頭人影,當時我也沒多介意,些許她去哪了。誰知現在還未回,三天了啊!”
秦氏看著相公所說,也委實覺得這事怪異,奈何真的不能怪蘇宏做事不公,隻是雪兒到底去哪了啊?
喀嚓。
“啊!”一聲尖叫痛鳴聲從書房傳來,“你這母夜叉!信不信我休了你!啊。我的手。”
“不怕,隻是脫臼而已,哪天女兒歸來,我就為你接上…”
蘇家的力量很大,蘇雪兒失蹤,全府皆慌。整個紹興府的搜查力量都全天候工作……
紹興府治所在地山陰、會稽兩縣同城而治,二縣有一水相隔,名為山陰河。河上有一拱橋,在這繁華如斯的紹興府,不時有人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