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七年719年農曆六月初一,蜀州司戶楊玄琰家燈火通明,忙忙碌碌。下人們都在期待了夫人臨盆。老媽子和接生婆在產房裏裏外外的忙活著,夫人撕心裂肺的呼喊聲,令在門外一直徘徊的楊玄琰更加心急如焚。忙活了整整三天三夜,幾個接生婆從產房裏出來,一直搖著頭。楊玄琰忙問怎麼回事。接生婆依舊是搖頭,一臉的無奈。楊玄琰險些跌倒在地上。仰麵大呼“蒼天。”吐了幾口鮮血,暈死過去。

忽然天空中雷雨交加,電閃雷鳴。數萬道五彩霞光破天而降。直衝楊宅,在產房上空迅速聚集,之後直接衝進產房。眾女家仆擔心出現意外。都跑進產房。不多時,產房裏傳來一陣歡呼聲,緊接著是一陣沉悶的嬰兒啼哭聲。

“快告訴老爺,母女平安。”一個小丫頭跑出來報信。

站在不遠處同樣焦急的管家聞訊喜上眉梢,趕緊追著剛剛被抬走的楊玄琰。

楊玄琰慢慢睜開眼睛,身邊的管家楊全還在搖晃著自己的胳膊。“怎麼了?”楊玄琰感覺身子特別虛弱,仿佛體內沒有任何力氣一樣。

“老爺,大喜呀,夫人誕下一女嬰,母女平安。”楊全笑嗬嗬的回話。

“真的?”楊玄琰立刻從擔架上蹦了下來,興衝衝的朝著產房跑去。身子也頓時覺得清爽無比,鬱結全無。

楊玄琰首先跑到夫人的床頭,抓起夫人的手,激動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眼淚順著連接而落,一切無聲。

“老爺,你怎麼了?”夫人強打精神問楊玄琰。

“沒事,沒事,平安就好,平安就好。”

“快把孩子抱來,我和老爺看看。”楊夫人掙紮了幾下,沒有坐起來,下人們急忙跑過來扶起夫人。

一個接生婆抱過孩子,放在楊氏夫妻麵前。

“怎麼會這樣?”楊玄琰大驚。隻見孩子被一塊晶瑩透徹的玉包在裏麵,透過玉能看見孩子嬌小可愛的身體。

楊夫人也吃驚不小,和楊玄琰兩個人目瞪口呆,一時間竟然誰也沒有說出話來。

“回老爺夫人。”一個丫鬟湊上來,將楊玄琰昏倒後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

楊氏夫妻聽後更是大驚失色,都不知道這女嬰是福還是禍,既然是上蒼賜給他們的,定要老天的道理。

“老爺,你看這個孩子怎麼才能弄出來,要是再這樣下去,那不是要憋死孩子嗎?”楊夫人不管孩子哪裏奇怪,對自己的親骨肉是疼愛有加。

“把他扔了,此乃禍兆。”楊玄琰害怕此女是妖精幻化,來坑害自己的家人。所以堅決不想要這個孩子。

“老爺,那可是我們的骨肉啊,你真舍得扔了。”楊夫人坐在床上準備抱過女嬰。

“我叫你們扔了,沒聽見嗎?”楊玄琰臉一沉。下人們哪敢違背,抱著女嬰就向門外走。

“老爺,你要扔,連我一起扔了吧。”楊夫人在床上掙紮了要下床。

“夫人,此乃不詳之兆,恐怕此女日後會害我們家人。”楊玄琰過來扶夫人。

楊夫人說什麼也要留住這個女嬰。愣是從床上下來。“把我的孩子還給我。”

“是啊,老爺,我看這女嬰是授天之命下界來幫助我們楊家的。”楊夫人的貼身丫鬟小桃跪了下來,哭啼著求楊玄琰。

楊玄琰依舊是不為所動,自打她看見女嬰被束在玉裏,他就想這個女嬰是老天派來束縛他和他的家人的。肯定是禍相,所以一直堅持將女嬰扔掉,以除後患。

“趕快扔掉。”楊玄琰大發雷霆,在門口徘徊的幾個接生婆哪敢不遵從命令。隻好抱著孩子匆匆離開。

“夫人。”楊玄琰回過身的時候,楊夫人暈倒在床邊。楊玄琰急忙將夫人抱到床上。

下人們趕忙跑出去找郎中。不多時,幾個郎中同時趕來,對楊夫人進行了會診,結果是氣鬱成結。藥石無效,心病還需心藥醫,若不及早痊愈恐有性命之憂。

楊玄琰聽完了郎中們的診斷,更加的確信此女是不詳之兆,出來人世就害得父母雙雙昏死,更是要不得。楊玄琰臭罵了幾個郎中沒有能耐。世間豈有醫不好的病,於是下令,貼出告示,懸賞黃金千兩給夫人治病。

次日清晨,楊玄琰懸金救妻的告示貼的滿城皆是。而楊夫人誕下怪嬰的消息也不脛而走,一時間人們議論紛紛。眾說紛紜。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遠近百裏的山野郎中、江湖術士都在重金的誘惑下前來給楊夫人醫病。有一些江湖騙子幹脆住進楊府,吃穿不愁,對楊夫人的病也是一直含糊其辭,每日開些藥石,卻始終不見楊夫人好轉。病情且日益嚴重,最後茶飯不思,還常常做同一個噩夢。夢見被楊玄琰遺棄的女嬰渾身是血,在陰曹地府整天哭喊了媽媽來救我,每當噩夢做到這裏,楊夫人總是會醒。之後一坐到天亮。不吃不喝,呆呆的坐到日落。

眾郎中對楊夫人的病都是無藥可醫,束手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