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可迅速的披了一件外套下了樓。
從樓道衝出來的時候,易凜沉正倚靠著牆,手中拿著一本不厚不薄的黑色本子。
他直起身,將筆記遞給容可,“拿著。”
言語依舊溫和如初,但是眼神閃過一絲難覺的黯淡,像夜空中最微弱的星,黯然失色。
容可雙手接過,心情極其複雜。
於是在易凜沉抬腳要離開的時候,她急忙問著,“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又或者說,我今天是哪裏惹你生氣了?”
雖然按照之前說的,易凜沉還是把筆記給她了,但是這不是她想象中的狀態。
燈火闌珊處,易凜沉撇過頭,用餘光看著容可平靜道,“沒有。”
話落後,便大步離開了。
似乎這一趟來,僅僅是為了送一本筆記。
留下容可一臉茫然,站在樓道外,雙手捧著筆記的手指一緊。
她又不是傻子,易凜沉今天的狀態根本不對。
容可想問,但是問了,又沒能得到答案。
第二天像往常一樣,容可坐在公交車站的木凳上等易凜沉和陳墨白。
這個習慣不知道是從哪天開始的。
但是今天連著過去兩輛18路,眼看著時間比平常要晚了十分鍾,容可還是沒等到那倆人的出現。
當第三輛18路到達的時候,容可沒辦法等了,隻能上了車。
她猜測是不是這兩個人都睡過了頭,於是想發個微信問問,指尖停在易凜沉的消息框時便沒了動作。
三思片刻,容可還是給陳墨白發了消息。
【你們沒起嗎?】
陳墨白:【完了容可忘記跟你說了,我跟凜沉都快到學校了。】
陳墨白:【這貨不知道今天怎麼回事,比平常早半小時就叫我起床上學,我都困死了。】
容可在看到消息回複的時候莫名心底一沉。
剛進校門,陳墨白跟在易凜沉的身後問著。
“凜沉你沒跟容可說今天不用等我們上學嗎?”
“她剛才還發消息問我們是不是沒起?”
“也不知道她會不會遲到。”
易凜沉腳步一停,陳墨白沒刹住車撞上他的左肩,心底莫名染上一層妒火,“她不是發給你消息?你怎麼沒跟她說,你倆關係不是很好嗎?”
“不是,你這炸藥包今天還帶著呢?說炸就炸啊。”
易凜沉沒接話,徑直朝著教學樓走。
陳墨白揉了揉剛才被撞疼的胸口皺眉,“這小子身體還挺結實。”
容可是踩著鈴聲到教室的。
自然收到了老馬的眼神警告。
她可差點又要去教室外麵讀早自習了。
容可坐在位子上喘著氣,視線朝不遠處看去,隻見易凜沉一如往常的平靜。
她不解,她容可到底哪裏得罪到他了?
易凜沉的冷漠容可算是再次見識到了,仿佛回到了剛開學,某人剛轉來的那會兒。
中午吃飯,陳墨白讓易凜沉也一起過來跟容可坐一桌。
殊不知易凜沉直接無視,自己單獨開了一桌。
“你跟凜沉吵架了?”陳墨白坐在容可的對麵,試探性的問。
容可搖頭,“誰知道他咋了,問了也不說,我可太冤枉了。”
“那就太奇怪了。”陳墨白邊說,邊看到了容可餐盤裏的糖醋裏脊,話鋒一轉,“你這肉看起來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