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菱對她仍舊視若無睹,炙熱的視線繼續停留在白衣男子的臉上。

John等人已經走近,John蹲了下來,準備扶起寧菱。其他幾名侍衛則警惕地瞪著粉衣女子,待她再度出手就立刻製服她。

“為什麼,為什麼不認我?”寧菱哀怨地痛訴,淚水不受控製,刷刷滑過她的兩頰。

“可惡,賤人!”粉衣女子又是一聲叱喝,準備出手。

男子及時抓住她的手,半推半擁的,帶她快速離去。

望著漸漸遠去的他們,望著親密無間的兩個人影,寧菱淚如潮湧,傷心欲絕的她,索性跌坐在地上,大哭出來。

John一愕,趕緊勸道,“Ling,別這樣,起來吧,快起來!”

“夫人,求求您別折磨自己,那人不是主子,肯定不是主子!”其他侍衛也甚是同情地勸慰著。

“他是,他明明就是。為什麼?他為什麼要這樣對我?難道就因為做錯了一次嗎?那他呢?他曾經錯過那麼多次,又怎麼算?”寧菱痛哭流涕,神色格外慘切。

圍觀的路人見狀,不禁被她的難過和悲傷感染了,有些女人眼中甚至閃出了淚花。

John突然起身,詢問路人,“請問,剛才那女子是誰?”

“她呀,是驍騎大將軍的掌上明珠,也是當今聖上禦封的若芯郡主!”

“那男的呢?”John又問。

“不是很清楚,應該是若芯郡主的朋友吧!”路人紛紛搖頭。

“我知道,白衣男子是皇上身邊的謀士,也是若芯郡主喜歡的人,聽說皇上有意為他們賜婚呢!”驀地,另一個圍觀路人響亮地答道。

軒轅俊傑的謀士?郡主喜歡的人?John暗自琢磨著這句話,藍眸布滿複雜的神色。

而寧菱,滿腦回響的都是那句“郡主喜歡的人”。

時間流逝,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圍觀的人群慢慢散去,喧嘩的街道也開始變得安靜。

John再次喚醒寧菱,“Ling,天快黑了,我們要去投宿了!”

侍衛們見寧菱還是愣著,也紛紛哀求道,“夫人,您肚子一定餓了,請隨屬下去客棧吧!”

“Ling——”

終於,寧菱回神,用手撐地,慢慢站起身,可惜還沒站直身子,由於血液不循環而踉蹌了幾下。

John眼疾手快,搶先侍衛一步及時扶住她,然後順勢擁她往前走,來到一間裝潢豪華的大客棧。

訂好房間後,本來他們應該在大堂吃晚飯再上去的,但寧菱沒胃口,便先行回房。

夜幕降臨,她佇立窗前,仰望黑暗遙遠的夜空,俏臉盡是哀切與淒涼,腦海直閃方才見到的那幕,他的冷漠注視和自己跌倒後他的無動於衷。

特別是那一句句足以讓她崩潰的野蠻嬌喝:“本郡主的男人你都敢勾引?真是未死過!”

“這,隻是輕微的懲罰,記住以後別隨便勾引人家的男人!”

不,他才不是那野蠻女的男人,他是她寧菱的男人和丈夫,是她兒子曦淩和女兒寶兒的親爹!

好不容易抑製的眼淚,再次無聲地自寧菱眼角淌出。淚水模糊了視線,洗滌了兩頰,眼睛已然紅腫,悲傷的啜泣傳遍了整個房間……

John推開進來的時候,映入眼簾的便是寧菱落寞無助、雙肩不斷抽搐的纖細身影,還有那讓人心酸和憐憫的哭泣聲。

一聲歎息,John將玉碗放在桌上,緩緩來到寧菱身邊,先是默視一陣子,才道,“你沒吃晚飯,我讓店家煮了陽春麵給你,過去趁熱吃吧!”

寧菱沒反應,還是不止地哭。

John情不自禁,把她摟在自己胸前,大手在她背上輕輕拍打,還一邊輕拍一邊道,“那人絕不是東方辰!他隻是一個長得與東方辰相似的人而已!這世界無奇不有,人相似很正常。”

“不錯,人有相似,但他和東方辰不是相似,而是相同,簡直一模一樣!”寧菱聲帶哭意地道。

“他們的確有著同樣的麵孔,但這並不代表就是一個人啊。上次不是有個指揮蜜蜂殺敵、及時搭救曄鄲軍隊的麵具人嗎?那個才是東方辰,他人在曄鄲,又怎麼會千裏迢迢跑來流雲皇朝,還給流雲俊傑當謀士?”

寧菱愣了愣,低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John,我寧願那個麵具人才是東方辰!”

“我也寧願那個麵具人才是東方辰,而且我相信就是這樣!”John也由衷附和。起碼那樣的話,東方辰身邊沒有女人,而寧菱也就不被傷得這麼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