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仁真邊哭邊喊著師傅,道長連連輕拍著仁真安慰著。
仁真和仁常都是那道長在山下撿來的孩子,仁常自小就很懂事,從來不惹師傅生氣,那道長自然是很喜歡。而仁真雖說愛調皮搗蛋,沒事兒還總愛惹些小麻煩,可是小孩子活潑好動一些,也很正常,也非常討道長喜歡。
雖說兩人同歲,可仁真略小一些,再加上仁常比較懂事,所以師傅相對來說,對仁真要更用心一些。
再說那仁常顯然哭的沒那麼厲害,隻是流了兩滴眼淚而已,周仁武見狀笑著說道:“怎麼樣,大師兄,沒事兒吧?”
周仁武剛來到道觀的時候,才二十多歲,而那時仁真和仁武還不到十歲呢。不過他們兩個畢竟入門早,所以從輩分上論起,這周仁武還得管他們兩個叫師兄。
過了一會兒,兩人的情緒都穩定了下來,那道長對周仁武說道:“咱們得找個出口出去了。”
不想仁常在一旁說道:“師傅,那邊還有一個呢。”說罷,仁常指了指遠方的那頂轎子。
那道長站起身來,向那邊看了過去。整個山洞裏之中,那頂轎子顯得格外的孤單。道長撿起那地上的金錢劍,而此時那首領已化成汙水,滲進了地下。道長輕輕甩了兩下那金錢劍,就朝著那頂轎子走了過去。三人一看,也跟著師傅走了過去。
話說四人馬上快接近這頂轎子,幾個人的心裏還在想這轎子裏到底坐著什麼人的時候,卻隱隱約約聽著有個女人在裏麵發出哭泣的聲音。四人互相看了看對方,都一臉莫名其妙的表情,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時那道長說道:“在我麵前,就不要裝神弄鬼了,還是自己出來吧。”道長說完這句話,轎子裏麵哭泣的聲音隨之就停了下來。隻見轎簾被打開了,從裏麵走出一個姑娘。這姑娘看上去也就二十多歲,穿著一身紅色的新娘裝。但這個姑娘可和剛才那些人完全兩樣,皮膚細膩,白裏透紅,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用一雙楚楚可憐的眼神看著他們。
那道長一看這女鬼和剛剛那個完全不一樣,心中自然明白,這女鬼一定是被剛才那些惡鬼給劫持了。看到這兒,道長換了一副態度說道:“看你與他們並非同類,怎麼會到了這個地方?”
那女鬼一聽道長這麼一問,又哭了出來,隨後那女鬼就把她的身世說了一遍。
原來這女鬼生前名叫張巧,死於五十年前。張巧本是隨家人外出,途經觀霞山紅花嶺,竟被一豬妖捉去,全家人都命喪在豬妖手中。
但這豬妖的目的不僅僅是為了吃人那麼簡單。但凡命喪它嘴裏的人都屬於枉死,這樣的人死後就會變成冤魂,就會有大量的怨氣。那豬妖就是利用這種怨氣來修煉自己的道行。但即使這冤魂有大量的怨氣,也總會有用完的那一天,所以它就把這些冤魂困在它的洞府裏,然後沒日沒夜的折磨著這些冤魂,使這些冤魂產生更多的怨氣來供它修煉。
說到這裏,張巧已經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那道長聽罷心想,這女鬼口中的豬妖想必就是那獠麵墨豕。想到這兒道長又問道:“可你又是怎麼逃出來的,剛才那些惡鬼又是怎麼回事?”
張巧擦了擦眼淚說道:“那會兒你們沒來之前,那惡鬼首領正要娶我過門,也就是你們說的鬼娶親。隻是不巧,正在我們要舉行陰婚的時候,他手下的一個遊魂來報,發現山中有人,他便想用這活人作為今天陰婚的彩頭,然後就找山上的山魅擺下鬼棺陣,把他們逼到這裏來……”
原來剛才被道長用金錢劍刺死的那個惡鬼首領,生前是這觀霞山上的土匪頭子,後來因為和另一夥土匪發生紛爭,最後被打死了。這人活著的時候就心狠手辣,死後更是無惡不作。和那豬妖一樣,利用冤魂的怨氣來修煉。
再說那張巧之所以被這惡鬼首領弄到這裏來,是因為之前張巧趁獠麵墨豕外出之時偷跑出來,不想還沒跑多遠,竟被這惡鬼又給抓來,那惡鬼見張巧有些姿色,便動了歪腦筋,想與張巧成親。
聽了張巧說罷,道長點了點頭,低頭思考了片刻,隨後對張巧說道:“你既是枉死冤魂,要想投胎做人還需超渡,貧道或許能盡些微薄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