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在觀察徐采英的過程當中,李國權一直在目不轉睛的盯著二叔,一看二叔是這樣的反應,瞬間低下了頭。雖然我沒看到他的臉,但是我卻看到了他擦拭眼淚的動作。
二叔此時急忙對李國權解釋道:“李大哥不要太過悲傷,她隻是病的太重了,但也不是一絲希望都沒有。”
李國權聽罷,瞬間來了精神,馬上抬起頭,抓住二叔的手說道:“侯老弟若能救她一命,老頭子我下輩子願意給侯老弟當牛做馬。”說罷,李國權竟然要給二叔跪下。
二叔見狀急忙將李國權攙扶起來,“快起來,千萬別這樣。我一定會盡我所能。隻是這一段時間,盡量好好照顧她,這個地方顯然不適合她居住了,如果方便,最好把她帶回村子。”
“好好好,我早就有這個想法了,隻是元生的脾氣太倔強,始終不讓我帶她媽去村子裏住。當然,這我也不怪他,這都是我造下的孽啊!”
聽他們說完以後,我瞬間有了一種不詳的預感,要想把徐采英弄到村子裏,我和老肥肯定是跑不了了。果然不出我所料,這時候,二叔回頭看了我倆一眼,我還沒等二叔說話,就直接大方的說道:“明白,我來背。”
雖然我心裏很不情願,不過這事兒肯定推脫不掉的。就這樣,我和老肥換著班,將徐采英背到了西湖村。到了李國權家以後,把徐采英安排好了,二叔便帶著我和老肥來到院子當中,商議著給徐采英治病的事兒。
不過這個事兒可是讓二叔犯了難,徐元生當初的方法沒有錯,如果能將那兩隻鬼獒煉成靛睛鬼獒,再取其內丹,就可救徐采英一命。隻是他的這種方法要殃及他人,即便二叔一開始知道事情的緣由,也不可能讓他繼續這麼做。
如果按照二叔的想法就是先跑趟綹子,可是徐采英此時已經危在旦夕,怕是沒有多少日子了,而眼下連條綹子線也沒有,如果再現找綹子恐怕是來不及了。
這時候,我突然想到了在天津掀碗的事兒,就急忙對二叔說道:“二叔,您忘了嗎,我在天津可是掀過碗的,天津有條線,我們幹脆就把那趟線跑了吧?”
“那條線不能跑,那是別人預訂的綹子,咱們跑了東西是要給橋夫子的,我們隻能拿報酬,不能拿東西。”
聽二叔說完,我才反應過來,確實是這麼個事兒。正當我以為這事兒就這樣陷入死局的時候,不想一旁的老肥說道:“二叔,我倒是有趟線,離此還不算太遠,也就二百多裏地。”
聽了老肥說罷,我和二叔瞬間把目光都投向了老肥。
“哦,你怎麼知道的這趟線?”二叔問道。
不想老肥此時竟突然變得有些傷感,過了片刻,低著頭輕聲說道:“當年我和我的養父曾經跑過這個綹子,我養父為了救我,不幸去世了。”
這時候我才恍然大悟,可不是嗎,在我剛認識老肥的那天晚上,他就和我聊起過這事兒,我怎麼把這茬給忘了。雖然我此時聽到這個消息挺興奮,但是我知道,這趟綹子無疑在老肥的心上留下一道疤。
二叔聽罷拍了拍老肥的肩膀說道:“孩子,不要太難過,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你一定要好好的振作起來。如果你沒什麼意見,咱們就跑這趟綹子。”
“我沒意見,如果這趟綹子能跑成,也算是給我爸報了仇了。”老肥堅定的說道。
西狐村的案子到此也算結了,這綹子線也有了,我們也沒必要再留在這裏,於是二叔和李國權打了聲招呼,我們就馬不停蹄的趕回了北裏鎮,到了北裏鎮之後,自然是為了這趟綹子做準備工作。
等東西都準備好了以後,原本以為第二天我們就要出發了,不想二叔臨走之前還帶著我們拜祭祖師爺
話說二叔把我和老肥帶到了西屋,這是一間比較小的屋子,平時這屋一直是鎖著的,以前二叔曾帶我來過這屋,隻不過是看看而已。進屋以後第一眼看見的就是正對門的牆上掛著大布簾,布簾前方放著一張桌子,桌子上放有香爐,還有蠟燭等等。
二叔走上前,拿起挑杆將布簾挑開,布簾後麵是一副人物的畫像,那人看上去像個道士。二叔放下挑杆,把蠟燭點燃,隨後又點了幾根香插在了香爐裏拜了拜。回頭讓我們兩個人跪下。
“這位就是跑綹子的祖師爺周仁武。咱們侯家能吃上這口飯,都是托了他老人家的福。不管以後你們會不會在這行裏一直走下去,但今天既然你們要跟著我跑綹子,就要遵守咱這行的規矩。先給祖師爺叩頭。”二叔說罷,也跪在地上跟著一起給祖師爺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