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想了想說道:“說簡單也很簡單,說難也是非常的難啊!”說罷,二叔歎了口氣。
聽二叔說完,我和老肥兩人相互對視了一下,誰也不知道二叔的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那到底是難還是不難啊?”我急忙問道。
二叔看了我一眼說道:“要對付徐瘋子,憑我一己之力就可以辦到。但現在的問題是,昨晚他被我傷的可不輕啊,我想他一時半會兒是夠嗆能出來了。就算等他傷好了,他知道我們在村子裏,也不敢貿然出現,所以難就難在怎麼再次找到他。”
這時候,我和老肥才恍然大悟。我低頭想了半天,有些心不甘的問二叔說道:“那難道就一點辦法也沒有了嗎?”
“辦法倒是有,不過要等你們把傷養好了以後再說。”二叔說到這兒,看了一眼外麵繼續說道:“徐瘋子最近肯定是不會再來了,你們倆就安心的養傷吧,這兩天沒什麼事兒,我順便幫著李家把這白事辦了。”
就這樣,過了幾天以後,李家的喪事也辦完了,我和老肥的傷也養得差不多了。本以為二叔會和我們一起研究怎麼對付徐瘋子的事兒,不想二叔竟然要回家。而當二叔得知老肥也曾跑過綹子,甚是高興,跟老肥聊了半天,讓老肥也跟著一起回北裏鎮。老肥本身就沒有什麼事情可做,能跟著我們一起跑綹子,他自然是非常的願意。
雖說我現在特想跟著二叔一起跑綹子去,尤其是老肥的加入,讓我們的隊伍壯大了不少。不過這話說回來,二叔在西狐嶺留下那麼一個爛攤子就走了,我這心裏就覺得特別扭,而且我很不理解,這根本就不是我二叔做事的風格,他怎麼可能這麼不負責任的就離開了呢?
我們三個到了北裏鎮以後,就開始準備跑綹子的東西,沒兩天的功夫就都收拾的差不多了。可雖說這東西都準備好了,卻不見二叔有要出發的意思,天天在家沒事兒就在院子裏和老肥兩個人練練拳腳功夫,我也不知道二叔這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
有一天,我看著他們兩個在院子裏練功,看得實在無聊,就忍不住的問二叔說道:“二叔,咱們也回來好幾天了,東西也都準備好了,這綹子到底是跑還是不跑啊?”
隻見二叔不緊不慢的說道:“跑啊,怎麼不跑。”
“那有線嗎?”我問道。這是跑綹子的行話,要想跑綹子,肯定是要知道去哪跑,跑什麼,通常這些信息都是從橋夫子那裏來的。
“你不是在天津掀了碗了嗎,咱們就跑那條線。”二叔說罷依舊和老肥在那裏你來我往的對練。
“那咱們什麼時候動身啊?我好提前和人家聯係啊。”我有些著急的說道。二叔現在的狀態有些讓我捉摸不透,要說他不想跑這趟綹子吧,我們剛回來,他就帶著我們兩個馬不停蹄的準備東西。可要說他想跑吧,這也沒有要動身的意思。
不想這時候,二叔和老肥突然停了下來,老肥笑著跟二叔說道:“二叔,別逗他了,你看他都急了,還是和他說了吧。”
我聽完老肥說的話,就更加的糊塗了,急忙問道:“怎麼,你們還有什麼事兒瞞著我嗎?”
二叔聽罷,笑著說道:“那西狐嶺的事兒還沒解決,著什麼急啊。”
原來二叔在西狐村臨走的時候,已經和那李老頭說好了。如果我們留在西狐村守株待兔的話,那徐瘋子即使養好傷,也不會輕易出來,那樣的話太被動。所以二叔決定,幹脆離開西狐村,讓徐瘋子覺得二叔跟他耗不起了,不得不離開。而且二叔這次不僅自己離開了,還把老肥帶走了,這樣那徐瘋子就會更加的放心了。
等我們回到了北裏鎮以後,一旦西狐村那邊有個什麼風吹草動,李老頭便會第一時間給二叔打電話,到時候我們再悄悄過去。
聽二叔這麼一說,我才把心裏的疑團徹底的解開。可轉眼過去十多天了,也不見那邊來消息。我待得實在無聊,便和老肥商量著出去溜達溜達。
東北多是山地,像北裏鎮這樣的地方,到處都有一些大大小小的山,山上有好多的野生堅果啊,比如榛子啊,或者一些野果之類的。小的時候,我來二叔家,常聽二叔說,這山上有什麼狐狸啊、狼什麼的,二叔還帶我去山上捉過野雞呢。不過聽說現在山上這些東西都比較少見了。
話說這天,我和老肥兩個人就去了北裏鎮西邊的野雞脖子山。這山雖然叫野雞脖子山,可並不是因為這山外形像野雞的脖子。在當地,野雞脖子是一種蛇的名字,這種蛇的學名叫虎斑遊蛇。一般體長不到一米,全身多呈翠綠色或草綠色,而在接近頭部的那一段則是橘紅色和黑色相間。這種蛇在野雞脖子山比較多,所以大家就把這座山叫野雞脖子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