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王在京都待到了七月中旬,臨行前去祭拜前太子,隻是沒想到在那碰上裴慧安。
裴慧安行禮,“見過王爺,王爺要回漠邊了?”
夜王虛扶,“大帥免禮。本王走之前來看看,這一走又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京都了。”
裴慧安點頭,“老夫先行告辭,就不打擾王爺與故人敘舊了。”言罷,抱拳一禮,走了。
錢四郎、餘亮在擺放著祭品,夜王奉上香,待裴慧安走遠了,他才開口,“皇兄,我不會放棄的!我相信那玉佩不會無緣無故的出現。”
錢四郎、餘亮安靜站著,須臾聽見腳步聲,兩人回眸見來人是葉薇。
錢四郎笑著打招呼,“葉姑娘來了。”
葉薇揚著笑提著籃子走來,籃子裏裝的祭品,“來給殿下掃墓,順便為你們送行。”
“幸好來的及時,你們還沒走。”
片刻,幾人離開此處,步行前往官道,葉薇走在後麵麵露糾結。
不知不覺臨近官道,夜王的隨行護衛牽著馬匹候著。
錢四郎、餘亮紛紛上馬,夜王往京都方向看了看,正準備上馬,葉薇突然出聲,“王爺!”
夜王扭頭看過去,葉薇深吸一口氣,“王爺,可否借一步說話。”
夜王不疑,鬆開馬繩往旁邊走,葉薇快步走過去。
“王爺。”
“到底何事?”
“王爺,您要找的人,就在京都!”
夜王瞬間抓著她的雙臂,激動的問,“此話當真?他在哪?”
“王爺見過的!”
見過?
夜王鬆開手,認識的人過了遍,沒想出來,“到底是誰?”
葉薇看著夜王眼神,決定賭一次,“當今攝政王!”
夜王怔住,“他?你如何確定?”
對夜王,葉薇有些愧疚,畢竟瞞了這麼多年,“當年百裏傲雲的侍女百裏千蘭,王爺可還記得?”
夜王點頭,目光緊盯著葉薇,隻聽她又說,“玉佩是百裏姑姑讓我送到夜王府的。”
葉薇把之後的事簡要的說了,對夜王深深一禮,“瞞著王爺是民女的不對,王爺也知道先帝對舊事有多狠絕,王爺遠在邊關鞭長莫及。
安王的所作所為想必王爺也有所耳聞,但凡他有半分差池就是粉身碎骨,他是殿下在世間的唯一血脈,我們不敢冒險。”
夜王消化了好一會兒,“那先帝駕崩之後,為何不告訴本王?”
葉薇苦笑,“今日是葉薇擅自做主告知王爺,不瞞王爺,攝政王似乎沒有認祖歸宗的打算!”
“之所以告訴王爺,是希望他日攝政王若要拿回東西,懇請王爺相助!若是王爺怕背上罵名,那也請王爺莫要阻攔!”
言罷,對夜王又是深深一禮。
夜王眸色深深看她一眼,轉身大步離去,翻身上馬,對錢四郎他們交代一句,“等著本王。”
“駕——”
黑色駿馬向京都狂奔而去,而葉薇向自己的馬車走去。
“這是怎麼了?”餘亮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錢四郎蹙著眉頭,“等王爺回來便知曉了。”
夜王一路縱馬狂奔,難怪此次回京都鳳之白沒出言相懟,還以為他變了性子,原是如此。
禦廷司外,夜王下馬快步進禦廷司,孤月遠遠看見,夜王不是走了嗎?
怎得又回京都了?
鳳之白在正與大臣議事,夜王直接進大殿,她蹙眉望著來人,“夜王去而複返可是有要事?”
“嗯。”夜王抿唇向前,看了一眼站著的幾位大臣,“本王與攝政王有要事商談,諸位大人可否移步?”
大臣哪敢不從,退出大殿去偏殿等候。
大殿靜默,鳳之白狐疑打量著夜王,把人支走了又不說話,搞什麼名堂?
她問,“所為何事?”
夜王不語,凝視著鳳之白,這人當真是皇兄血脈?他實在不想相信,耳畔又想起葉薇的話,‘攝政王似乎不願認祖歸宗’…
咬牙走過去,將手裏握的發熱玉佩放在鳳之白麵前,“這玉佩原本就是給你的。”
鳳之白與他對視片刻,拿起玉佩細細打量,殘留的餘溫在告訴她,這玉佩被人握了很久。
兩人沉默,鳳之白打破沉默,“時辰不早了。”
“你...”夜王欲言又止。
“本座事務繁忙,夜王慢走不送!”話落,她伸手拿起奏折批閱。
夜王見此凝視片刻,終是無奈歎息一聲轉身離去,行至殿門停足,“活著就好,不論你將來如何選擇,本王都支持你!”
言罷,大步離去,再也沒回頭。
鳳之白放下奏折,再次拿起玉佩垂眸凝視,這玉佩兜兜轉轉還是由夜王送到自己手上。
自從那日後,鳳之白一直將玉佩戴在身上...
*
皇宮,玉太妃近來心情愈發鬱結,不是因天氣燥熱,而是在高牆鑄成的牢籠裏待得越久讓她感到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