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之白睡了三天,確實也餓了。
把六安端來的一大碗雜醬麵,吃得津津有味,一掃而光。
六安看著他家大人吃得這麼香,一臉欣慰,心想,嘿嘿大人您就得多吃點,吃了好長身體。
片刻。
鳳之白吃好,用手帕拭了拭嘴角,起身就往外走,冷若冰霜的站在府衙門口等了好一會兒,她那跟班兒二缺-六安終於氣喘籲籲跟來,
“大人,您等等六安啊”
鳳之白側過身子,見這二缺肩上挎個包裹,兩隻手一邊提一個包裹,嘴還咬著一個包裹…
看得她嘴角忍不住抽抽,眼神在六安身上掃來掃去,轉身不想看他,淡道,“你偷本官的衣裳作甚?”
六安趕緊把用嘴叼著的包裹取下,搖頭否認,“大人,小的沒有偷您的衣裳。大人您忘記了嘛今天啟程去京都啊?”
鳳之白淡淡的“哦”了一聲,抬手捏了捏內眼角,沒想到聽到‘京都’二字,心裏就莫名的煩躁,不耐煩的說了一句。
“今天不走了。”
“啊?為什麼呀?”六安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他家大人。
“啊什麼啊?這麼急著去投胎?”鳳之白語氣不好。
話剛說完,心裏對自己翻了個大白眼,前世她不就是著急去京都投胎?
呸,不是著急投胎,是著急送死才對!
六安不敢說話,大人突然好凶。
鳳之白閉眼壓下煩躁的情緒,“把二驢牽過來,去看那三個老頭兒。”
六安一直盯著鳳之白,他不明白大人睡了三天怎麼變凶了呢?
見六安還在發愣,鳳之白更不悅了,“杵著幹嘛?還不去!”
酒醒後鳳之白的言行,讓六安有些適應不了,“啊…噢,好的大人!小的先去把包裹放好就去。大人您稍等啊”
……
鐺…鐺…鐺,驢子脖子鈴鐺有節奏的發出聲響。
六安在前麵牽著驢,鳳之白騎在驢背。
一路可謂是吸睛無數,誰叫驢背上的人是青州第一美男子呢,路過的姑娘們,臉不紅心不臊的向鳳之白送春波。
六安癟癟嘴,嘟囔道,“大人,這些姑娘真不害臊!”
鳳之白冷冷的掃了一眼他:“你醜,你嫉妒!”
六安:“...大人,為什麼不騎馬啊?”
鳳之白:“騎驢不好嗎?”
六安:“驢太慢!”
驢很不客氣的哼了兩鼻子粗氣,表示抗議,你才慢,本驢一點都不慢!
鳳之白心不在焉的隨口一說,“不然怎麼給你找婆娘?”
“大人!”六安有些靦腆,既害羞又感動,有點緊張,又有點期待。
原來他家大人騎驢,是帶他出來找婆娘,大人對他真好!
“也不知道有沒有眼瞎的看上你!”鳳之白冷不丁的補一句。
六安:“...”前一秒還在美滋滋的六安,後一秒就像個小媳婦兒一樣,用哀怨得眼神看了下他家大人。
大人,明明那晚喝得是酒,怎麼睡一覺起來,嘴都變毒了啊,臉也變成冰塊了。
難道喝得毒酒?
幸好鳳之白不知道六安的想法,不然…
從縣城到長山寺,六安心裏悶悶不樂,
沒有姑娘對他拋媚眼兒
也沒有姑娘對他丟手帕…
他真的很醜嘛?
真的沒有眼瞎的看上他,今天他沒有找到婆娘…
大人果然英明!
……
長山寺,山腳下。
鳳之白抬頭仰望著那半山腰的長山寺,望了半晌,也不言語,不知道在想什麼。
嗬嗬,長山寺,多麼熟悉又陌生地方!
就像前世自認為那狗皇帝該是個“人”一樣!
如今,重活一次,鳳之白驟然發現所有的一切都是假象!
她平靜的眼神,變得深邃,薄唇輕啟,“六安,你說些長山寺裏和尚,是真和尚還是假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