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動的眼眸已經被無法言說的麻木取代。
臉色蒼白如紙,毫無血色,原本靈動的雙眼也失去了光澤,變得黯淡無光。
這麼多年來,生在皇家,長在皇家,沒有的皇家的庇護,她什麼都不是。
現在也該為皇家出力了。
她認命了。
“沒有異議就行!”
明帝俯視著夏騫月,餘光卻被她後腦後的一片粉紅吸引。
目光隨之移了過去。
嗯?
明帝這才注意到夏騫月腦後還別的一朵有些有些萎靡不振的桃花。
無聊!
大手一揮,從夏騫月旁走了過去。
“起駕,去地牢!”
一旁的站著的劉新生看著站在原地一臉麻木的夏騫月,有些心疼,他是看著這丫頭長大的。
也是現在唯二還敢稱呼自己年輕時先皇起的外號的人。
兩人的關係早已不是簡單的主仆了。
深深歎了一口氣,看著已經離開的明帝,跟了上去。
夏騫月呆愣在原地。
她在離家出走之前就有耳聞自己要遠嫁匈奴和親,這也是她離家出走的原因,說是離家出走,不過是想在最後的時光裏玩得開心罷了。
在桃花寨裏,她無時無刻不為了自己將來的生活考慮,在為去匈奴生活做著準備。
匈奴人大多不識字,她想到了跟桃花寨一樣推崇白話文,匈奴環境簡陋,她想到了用桃花寨的抽水馬桶……
她早在離家出走前就已經想通了一切,為何在回來之後心裏反而有了一塊疙瘩呢……
似乎…似乎是因為某個……人。
也許是想到某個人,夏騫月心裏那早麻木的心弦被狠狠觸動。
雙手緊緊攥著自己的衣角,用力到指尖發白,微微顫抖著。
低下頭去,緊閉雙眼,死咬住玉唇,心中的那根弦愈振愈烈。
為什麼…為什麼……
心動並不是一場悸動,而是一場突然出現在生命中的光芒,這不是突然的,或許是早有準備。
……
“砰!”
不知過了多久,碩大豪奢的禦書房隻聽見“噗通”一聲。
不知是誰倒在了地上。
……
與此同時在另一處地方,還有一個可憐人。
天牢的空氣中彌漫著的是鏽味和潮濕的氣息,寂靜淒涼。
唯二的聲響便是鐵鏈拖動在冰冷的地板上發出的金屬聲與一偏仄的牢房裏鬼哭狼嚎的男子交相輝映。
“冤枉啊!還有沒有天理了!”
“冤枉啊!”
郝頓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跑了這麼遠居然還是被抓到了。
自己那個朱八橋的化名就是寫了本書就被抓了啊!
嗚嗚嗚……要是出不去,他這一輩子就這麼完了啊……
那該死的娘們!
我詛咒你被陳仁看上!
嗚嗚嗚……自己實在是太惡毒了!
“安靜點!”
門口巡邏的獄警拿著個鐵棍敲了敲牢房鐵質的大門發出“吭吭”的聲響。
但是郝頓哪裏會聽,看了獄警一眼,又嚎叫的更大聲了:
“還有沒有王法了,還有沒有天理了!”
“有沒有青天大老爺啊,救我啊!”
……
“吭!吭!”兩聲打斷了郝頓的嚎叫。
“飯來了,要想吃飯就老實點!”
這要是換一個人他早就上去把他打個半死了。
獄警懷疑這個郝頓恐怕是上麵哪個公子哥犯了什麼錯,說是關到這裏其實來避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