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水朝她點了點頭,隨後說到。
“今日辰時我與息熒一同走到了後花園的紅楓樹處,她見樹開得美麗,便摘下了一片楓葉,還拉著我與她坐在楓樹下的凳子處觀賞了許久。但沒過多久,我就趴在石桌上睡著了,迷迷糊糊見息熒往那樹根底部澆了什麼水,我最初還以為是什麼養料。等我徹底清醒後息熒便拉著我急匆匆地離開。我也是到了晚上才聽見,這棵白日裏還生得如此豔麗的樹,到了晚上居然就……”
沁水說了那麼長一段話,說得息熒腦子嗡嗡作響。
此時她才明白了,有人設了圈套在故意陷害她?所以陷害她的人是誰呢?是沁水嗎?為什麼要陷害她,難道是為了爭寵嗎?
“你認不認罪?”冬葵坐在高處俯瞰著她,但她瞧見這個女子身上沒有半點想要認罪的念頭,無奈之下隻得歎息了一聲,“人贓俱獲,還敢抵賴。既然不認罪,那便用刑吧,先掌嘴。”
冬葵話剛一說完,站在她身邊的小太監便拿著板子走到了息熒麵前。
“得罪了。”小太監惡狠狠地說著,隨後壓低了聲音,“冬葵姑姑是宮中用刑的好手,你要是早點招了,可能還少受點皮肉之苦。”
小太監一說完,便揮舞著板子就朝息熒扇來。息熒閉著眼睛正準備挨這一板子,但這板子久久未落,她睜開了眼睛,發現小太監已經收了板子,瑟縮著站在了她麵前。
“君……君上,您怎麼來了?”冬葵姑姑收了剛剛的氣勢,趕緊走下台來。
容毀負手站在遠處:“息熒姑娘今日巳時確去了雙鯉池,孤可以證明。”
“這……”
司刑台眾人都露出了為難的神色。
息熒先是驚訝魏王見過她,肯幫她作證洗脫冤屈,可她仔細回想今日在整個雙鯉池確實沒有魏王來過的印象。
冬葵姑姑臉色發白,咽了咽口水,但審案還得繼續,她朝中沁水說到:“也就是說,今日巳時確實隻有沁水姑娘你一個人在紅楓樹底下小憩,是嗎?那這事,豈不是就是你幹的?”
“我?!”沁水一時之間有些驚慌,現如今這毒害紅楓樹的罪名,居然跑到了自己頭上。
她抬頭看著魏王,眼中出現了懇切的眼神,今日若魏王在雙鯉池附近見到了息熒,那必定也見到了她,現在隻要魏王肯替她作證,她還有一絲生機可言。
即使到時候要治她誣陷的罪過,那息熒也做了,息熒也脫不了幹係。
“君上,今日,我也曾與息熒妹妹一同在雙鯉池遊玩,還遇見了一個小太監和兩個小宮女,”沁水的眼睛生生地看著他,“您……您可曾看見了?”
容毀站起來身來,搖了搖頭:“哦?你不是說你巳時在紅楓下午睡嗎?孤怎麼會看到你?孤隻在雙鯉池看到了息熒一個人。”
見沁水連連搖頭,他又反問到:
“難不成你之前說的都是在造謠誣陷?”
“我?……”
沁水微微張開了口,無力地坐在了地上。如果他看見了息熒,那定看見了自己,他是一國之君,為何不替自己作證呢?
她眼睛環顧了一下,向四周的人求饒,可之前那些與她串通好的嬤嬤姑姑,全都閃避開了她的眼睛。沒有誰想要為她說話。
息熒也有些不可置信地看了看容毀,都說魏君喜怒無常,他今天來幹涉這一出,隻是為了找樂子看嗎?
“冬葵姑姑。”容毀喚了一聲坐在台前的冬葵,“你審案斷案忘了重要的一環,就是找到毒死紅楓的毒藥在哪裏。”
“是,君上。”
“君上,您聽我解釋,紅楓樹不是我毒的,我還知道許多事情,我都可以一一告訴您。”
沁水匍匐過去死死拽住了容毀了袖子。
容毀彎下腰輕輕撥開了她的手:“孤不感興趣,這話,你留著去給審案子的人說吧。”
還未等沁水繼續說話,幾個嬤嬤太監就走過來捂住了沁水的嘴,把沁水拖走。
“你還敢動君上,你配動君上的袖子嗎?你這個賤奴。”
息熒看著他們突然變了麵孔,也未再多說什麼,再一看容毀,發現他已經走了。
既然現在事情全都攤在了沁水身上,其他人也未再為難,放她走了。
息熒回了她空蕩蕩的宮殿,一宿睡不著覺,今日純粹是攤上了無妄之災,不知道在背後策劃這一切的是誰,又是出於何種原因要害她。
等到天剛泛白,就有兩個鬼鬼祟祟的人在她的宮外遊蕩,她穿上了錦衣走了出去,才發現是昨日偷東西的那兩個宮女,那兩個宮女在合計些什麼,息熒也未上去打斷她們。
這兩個宮女一個叫白蘇,一個叫留茶,看著年紀都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