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絕的天空中的風雨很無趣,幹下雨,不打雷,明顯有違暴風雨的氣勢,連洪澇災害也沒有,還以為仙人打架,動不動就是國破山河碎,江海逆東流,你先一拳,天崩了,我後一掌,地裂了。
白夜伸長脖子看了一個晚上,這麼久了,天也沒崩,低下頭瞅了一早上,地也沒裂,螞蟻還在那悠閑搬著家,哪有末日般的景象。
也不過如此嘛,關上大門,將煩心事情關在外麵,白夜點燃被風吹滅的蠟燭,環顧四周布滿灰塵的書卷,靜靜坐了下來,可無論如何靜心卻還是很煩躁。
於是他尋著煩惱的原理,將書卷上的灰塵一一打掃幹淨。
“這有一本書。”
掃著掃著他在一處角落裏找到一本書,看見它,白夜心中的煩惱沒了。
萬裏外,知府關昌帶領足有兩萬多人在官道上早已經設下埋伏,雖然他們的修為不是很高,卻勝在人數眾多,裝備齊全,無數的箭矢準備就緒。
“大江風去浪淘沙,黑雲雷擊雨落天。大清法令,私自入城者殺無赦!”關昌立於城牆,雙手背後,遠望古道。
三千兵甲帶著滾滾殺戮由北而來。
“殺!”
關昌執筆寫字,筆落,筆停,殺字而成,城牆上血性頓生,如染上一層紅霞。
嗖嗖嗖……
密密麻麻的箭矢,從城上而起,落於百米以外,附在其上的殺氣,將漆黑的大地映襯成鮮豔的血紅色。
黑甲兵不愧為監管司裏的中堅力量,個個都是好手,麵對箭矢的力量並無任何驚恐之力,全部拔出砍刀,風卷殘雲般砍出三刀,將接踵而至的攻擊擋了下去。
事情並沒有結束,在他們抵抗的同時,身上的鎧甲發出嗡嗡的聲音,天地之間的書氣於他們身前形成一道道無形的附體鎧衣。
“該死,是守護寶器!”一位捕快驚呼。
“怕什麼怕!兄弟們,加把勁,殺了他們,三千寶器就是我們的了。”關昌怒喝,眼光一閃:“生血境,骨肉境出列!”
三百捕快齊齊站出。
“筆來,書現。”
隨著關昌的默念,體內一本寶書飛出,緩緩被他打開,頓時之間,三百捕快如同被沐浴在天宮之中,氣勢一點一點高漲,讓他們在一時間觸摸到更高境界。
“隨我殺!”關昌文人變通境的氣勢全麵展開,手持書筆,一躍而下,踏入黑甲兵之中,筆尖如鋒,帶起一股股氣勁,強大的力量使他三丈內的黑甲兵全部被擊飛。
他使用的招式不是武學,而是每天寫書的筆法,一筆一劃都暗含剛柔之境,再加上自身的境界,三千黑甲兵很難有人是他對手。
隨後而到的捕快在他的帶領下,各個神勇無比,三百對三千竟然絲不落下風。
血腥隨風起,血霧隨雨落,南郡北門的的殺戮才剛剛開始。
天空上,莫雨立於三人之間,沒有懼色,沉默片刻後,他將目光從南郡方向收回,說道:“我說過黑甲兵進不了南郡。你們還要打嗎?”
“倒是很驚訝,沒想到關昌這幾年竟然進入了變通境,書墨筆法也精進了不少,少算了他是我的過錯。”周楚的話不是對著莫雨而說,而是對著另外兩人而言。
另兩人微微點頭,兵部尚書李乾宗笑道:“無礙,沒了黑甲兵,還有其他兵,不知莫雨先生還有沒有其他的棋可以走?”
“兵部來了,大清的鐵騎想來離著不遠,不知道此次來的有多少?”莫雨說道。
“不多,十萬。沒有莫雨先生的阻止,這十萬騎兵可以踏平南郡所有角落。”
說了那麼多,莫雨心神終於在這句話之下露出了破綻,雨幕在天地一頓。
圍攻的三人出手了,邱莫笛手持文寶,道文融入天地,一道日光從西天而來,直照莫雨身上,天地的溫度陡然間高升。
李乾宗手中出現一把匕首,以匕為筆,在虛空書寫著無名花,他的招式似龍似虎,更像一種新軍布陣,轟鳴間,隱約有龍吟虎嘯,戰場殺伐之音,震破人心。
周楚直接輕輕一點麵前重新出現的書籍,金光大作,萬裏之空雲層卷動,細風呼嘯,於莫雨的上方形成一把血色利劍,此風不是天地的凡風,此劍不是凡劍,而是含有道氳,天地都如同在此刻撕下一道細縫。
三人沒有任何保留,都是使出了自己最強的殺招,因為他們知道要莫雨敗,隻能抓住這個破綻。
莫雨先生心神一慌過後,感受四周的力量,冷冷一笑,從文位之中飄出一本透明的書籍,以細雨為紙,以濃雨為墨,寫書著一幅雨日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