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麵的金蠍子也是如此,但他臉上卻沒有太大的波瀾,很快我身上的皮膚就開始破裂,無數黑色的爬蟲就像是雨後春筍一般從我身上鑽了出來,發瘋一樣朝地上那灘血中湧。
隨著皮膚中擠出的爬蟲漸漸減少,我身上的劇痛也淡去了,等沒有什麼再往外爬以後,東陽示意我們兩個散開,從褲兜裏取出一小瓶汽油,潑在那些蟲子身上,然後擦著一根火柴扔到了蟲堆裏。
火焰“蹭”的一下竄了出來,那種奇異的香味也隨之越傳越遠,四麵的爬蟲似乎都轟動了一般,飛蛾撲火似的朝這裏湧來,就好像沒有意識到任何危險,義無反顧的向火堆中撲去。
火越燒越高,但隨著蟲子的減少,勢頭也漸漸低了下來,最終隻剩下一堆黑乎乎的焦灰糊在地麵。
金蠍子這才鬆了口氣,問東陽說:“幹淨了?”
“沒有。”
“沒有?還有什麼地方的?”
“主墓室,它們走不出來。”
“你已經進去過了?”
東陽點頭:“這個墓的結構可以用榫來比喻,隻要外人進入了墓穴,就絕對不可能再按照原路回到起點,而主墓室裏的那條通道,是唯一的出路。”
接著東陽用很簡練的話向我們說了一遍他的經曆,在進入古墓以後,他一直在向前走,可不知走了多久,回過頭來居然不見了我們的蹤影,他意識到這應該是鬥裏的機關,可能是身後的某一麵牆突然改變了位置,將他走過的路切斷了,所以牆後麵的我們肯定看不到他的去向。
於是他繼續順著路向下走去,岔道很多,但這可能就是墓主人的高明之處,不論進入墓穴的人怎麼走,最終的目的地都是那個迷陣。沒過多久他意識到了墓道裏有一種可以進入人皮膚的蟲子,而他體質又非常特殊,可防護工具有限,他隻能冒險往前走。幸運的是,他走到這個連環翻板的房間時,棺材裏居然躺了一具穿鎧甲的屍體,但憑他的經驗,這應該不可能是墓主人,頂多是他生前比較信任的一個侍衛。於是他把盔甲穿在身上,提著旁邊的長明燈進入迷陣去探路。走了幾圈後他發現這是座八卦陣,因為曾經受過這方麵的訓練,他很快就破解了陣子,進入主墓室。裏麵隻有兩條通道,一條是他來的路,另一條就是通往外麵的路。他想到我和金蠍子一定還被困在外麵,於是便趕回來打算和我們會和,可他剛見到我,就被我引爆的C4炸了出去,之後墓室裏的布置就發生了改變,整個迷陣陷入了混亂狀態,他再也無法按照八卦陣的套路將它破解,所以現在他也在想出去的辦法。
說到這金蠍子笑起來,那表情就像是在對我說“要不要我教唆他一下,我們合夥一起拍扁你的腦袋泄憤”。
我瞪了他一眼,問東陽主墓室裏為什麼會有通往外麵的路,難道墓主人還會醒來爬出去?
“不知道。”他敷衍完我的問題後,從懷裏取出一張照片遞給我,照片上我正在蕩秋千,雖然嘴角是上揚的,但從眼神裏卻看不出任何笑意,就似乎是誰在逼我笑,而我當時的內心卻是非常痛苦:“這是一場陰謀,一切都是人為的,這個鬥有人下來過,他們甚至已經去過主墓室,而且在墓主人旁邊放了你的照片。藝純,你現在的處境很危險。”
他站起身來,從剛才被他拍碎的一堆腐屍中找到唯一一個還算完整的頭顱,他隻是扭斷了這具屍體的脖子,並沒有將他破壞的太過分。
我仔細盯著這顆頭骨,依然是高鼻梁深眼窩,雖然臉上已經腐爛的差不多了,但卻還是可以看出,這就是東陽的臉。
“而這不是我的災難,是我們。”
金蠍子似乎也被他這句話驚的不小,一個平時總是獨來獨往,似乎從不與這個世界萬物掛鉤的人,居然會對一個人說“我們”這樣的詞,雖然臉上並沒有表現出來,但可以想象,他心裏也是非常不安的。
我和東陽,還有那個夢境中他所說的卡瓦,仿佛突然就被命運捆在了一起。
“藝純,你再想想,在你昏迷的時候,幻覺中的我對你說了什麼?”
我仔細回憶著那時他說的每一句話,那時的記憶似乎特別清晰,幾乎他說的每一句話我都能一字不差的重複下來。
“我沒有錯,卡瓦也沒有錯,你也沒有錯……”
“你就是我,我們,還有卡瓦,我們都是無辜的。”
“我已經回不去了,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你要活著,不論發生什麼,你必須要活著!”
“如果你毀了所有的退路,就會重新找到出路。記住我的話,不要相信任何人,也不要把你自己交給任何人,如果可能,請你重回故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