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破C4前我見過這盞燈,如果我還沒有傷到記憶錯亂,那這盞燈後麵應該就是那個穿鎧甲的大高個。
聲音越來越響,似乎就是在向我們逼近,花臉和金蠍子對視一眼,然後一齊抽出了腰間的衝鋒槍。
隨之其他幾人也不再研究那些壁畫,他們的配合默契到恐怖的地步,前麵一批人的子彈用完了,後麵一批就馬上換班,槍響聲在狹窄墓道裏簡直震耳欲聾,可提燈的那個鬼影似乎真的是幽靈一樣,雖然穿著笨重的鎧甲,但躲避子彈的速度快的驚人,在我看不清有多少發子彈的情況下,他隻用了不到一秒就找出最正確的走法,即使是槍林彈雨,也依然沒有影響他前進的速度。
終於這幾個人放棄了抵抗,他們迅速收拾好包裹,轉頭就要撤退,金蠍子跑在最前麵,一把將我從地上提起來背在背上:“抓緊我!”
劇烈的疼痛幾乎讓我失去意識,但在死亡麵前,這點疼痛似乎也顯得微不足道了,我使出吃奶的力氣狠狠勒著金蠍子的脖子,他被勒的喘不上氣,向後一拳打在我臉上罵道:“抓輕點你能死啊!”
我被打的眼冒金星,金蠍子下手實在太黑,幸好他還沒打算要吃我,不然我現在肯定也和那隻可憐的小羊羔差不多了。
花臉所帶領的幾個盜墓賊一直在後麵跟著,雖然前麵的墓道能容得下三人並排通過,但金蠍子跑的很快,把他們都遠遠甩在了後麵,沒有給任何人超車的機會,如果我是那個花臉,肯定會以為他要帶著我這坨金子獨自逃跑。
果然,搬山派的盜墓賊個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他們喊了金蠍子幾聲,沒有奏效之後竟然直接向我們開了槍。
和被拖鞋精追的時候一樣,我又一次成為金蠍子的龜殼,結結實實挨了幾個槍子,不過傷多了唯一的好處就是,再多兩三個口子也幾乎感覺不到疼了。
顯然金蠍子也很驚訝他們居然會對我開槍,他回頭看了一眼,沒見到那個提著長明燈的鬼影,這才氣喘籲籲的把我放下來,抱怨道:“靠,看來你的死活對他們來說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活藝純值錢,死藝純估計也一樣值錢。”
我已經連罵他的力氣都沒有了,隻能靜靜的躺在牆邊喘粗氣,有那麼一瞬間我甚至以為自己已經熬到了極限,如果上帝真的存在,那他現在八成已經讓小天使做好準備接我了。
“喂,你們不要活的?”
等花臉他們跑過來,金蠍子早已經調整好狀態,說出了這麼句話。
這句話有兩層意思,可以理解為感歎,“原來你們不要活的啊!”,表示他已經知道了我的死活對他們來說不重要,也可以理解為反問,“難道你們不是要活的嗎?”既抱怨他們對我出手,也是表示我活著才能對他們有價值。這種語言陷阱一般都用於套話,顯然金蠍子對我和東陽的使用方法非常感興趣,而這些人的回答應該可以給他一些線索。
花臉到底不是摸金派的,沒有那麼多文人情懷,他是個不折不扣的粗人,對這句話也沒想太多,隨口就罵道:“操,又不是姑娘,老子要活的有個鳥用?就知道你不是誠心做買賣,算了,現在老子把水給你放掉,不三千四千萬的給你打馬虎眼,掙下錢你四我六,行不行?”
本來我以為金蠍子臉上會有豁然開朗的笑容,可他居然嚴肅起來,雖然他戴著墨鏡,我看不到他的眼神,但可以感覺出他心裏絕對不平靜。
一個人,一個死人,誰能想得出他有什麼用途。
金蠍子不再說話,但在花臉眼裏他就是默認,兩人都沉默著,幾乎是同時扭頭看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