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賭氣的聲音不斷在耳畔回旋,宋悅意不禁為他的孩子氣而好笑,別管他如何心狠手辣,被環境造就得多奸詐狡猾,終究也隻是個十六歲心性不成熟的少年。
須臾間,一道紅影已如閃電般飛奔過來。
宋悅意一把抱住,小家夥在她懷裏亂滾亂叫。
“你家主子呢?為什麼比你還慢?”
“它是什麼怪物,我能追上他已經是不錯了。”
隨著這一聲,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在洞府前驀然停下,隨後就見一身風塵的周朝晏騎著一匹駿馬驀然而至。
或許是日夜兼程,向來幹淨整潔的他竟有些不修邊幅的滄桑感。好在一張俊顏依舊,除了一雙眼眸裏更多了幾分深邃的憂鬱。
宋悅意扔下吱吱,朝他飛奔而去。
周朝晏站在原地,張開雙臂,任她
跟以往一樣撞個滿懷。
當小姑娘溫熱的身體切切實實被抱在懷中,他的心神終於安定了下來。
兩人還來不及訴衷腸,司桐和青山已騎著追來,老遠就聽司桐在叫,“哈哈,宋姑娘果然在此。看來魏國的那些老匹夫還是懼怕我們的床弩。王爺,這下子看魏國的那個皇帝老兒還敢在我們麵前耀武揚威不。”
宋悅意趕緊推開周朝晏,顧不得自己多日趕路後的蓬頭垢麵,奇道:“什麼床弩,什麼魏國的皇帝老兒,是發生了什麼事麼?”
司桐連忙笑道:“自然是魏國那些狗崽子趁著西關空虛之際偷偷摸摸想攻進來,沒想到王爺早在那裏布下了重兵,全上的是林秀傑最近造出的床弩,射程遠,殺傷力強,而且有些還能遠程投炸藥,西關那邊隻幾個回合就把魏國那些偷雞摸狗的東西打得死傷大片,哭爹叫娘。”
“魏國人說我們出了逆天的大殺器,怕我們繼續攻打,趕緊就叫他們的主帥出來求和,不僅答應放了寧王,還答應會放了宋姑娘。我們本來還不信,沒想到宋姑娘在這裏真的安然無恙,簡直是太好了。”
司桐的一席話,已讓宋悅意了解許多,她不禁問道:“阿晏,魏國人還在大梁藏匿了一些兵馬,一定要找出來,否則他們必然還會作亂。”
周朝晏沉吟,“你是不琉璃場那邊的?”
宋悅意點頭,“那晚我曾寫信讓東哥去那邊,結果似乎打草驚蛇讓他們跑了……”
周朝晏笑了,“你聽誰說被他們跑了?謝璟東當夜就帶著將士將那裏圍剿了,一鍋端了個幹淨,跑不了。”
宋悅意愕然,敢情宮遠誌那個小子在忽悠她,還大言不慚是他沒發號施令,隻怕是沒人聽他之令了吧。
她還要再說什麼,周朝晏已道:“落星呢?她把你綁到這裏就自己跑了?”
宋悅意實在不想欺騙他,可他沒問的情況下,沒必要說那些話徒惹人不快,便道:“他好像是收到了什麼命令,在你們來之前,他才從這邊跑。”
周朝晏哼了聲,“她敢擄你,也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我這個人記仇得很,總有一日,我會把她抓起來,讓你把她綁起來當球踢。”
宋悅意忍不住笑,但願有那麼一天。
緊跟著四人三騎並沒立即回京城,而是去了鎮守邊境的西關軍那邊。
周朝晏率著一眾親衛視察了一番,對林秀傑所造出的大殺器十分滿意。重新就地提拔了一些將領之後,隨之又處決了不少林家舊部,徹底將西關軍整頓了一遍。
至七月底的時候,他才帶著宋悅意一同回上京。
一路上,她聽他說了許多京城裏來的消息。
寧王被魏國人放後,自覺無顏回國,半路就自戕於邊界石上。
當初他為睿嘉送親也隻是個幌子,為的就是誘太子出手,否則他賊心不死,朝廷一日不得安寧。
其實在魏國從西關欲入大梁時,按當初魏國與巴虜的計劃,這個時候巴虜王女就該一起揮兵北上,讓大梁疲於應對,多線開戰,很快就可以吞並不少大梁的國土。
因為早些年他師兄蕭長弓因一些事潛入巴虜,獲知此事後,遂回國與他商議應對之計。
左右權衡之下,他們想出了美男計。
畢竟事關重大,那個時候他最信任的也隻有宋懿,隻好將此重任交給他。於是便有了巴虜王女李賽嬋初入京時的一場衝突,也有了李賽嬋對儒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