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桓這一句話,不僅蘇墨虞有些意外,連那項如天也是吃了一驚。
項如天是受了宗門長輩之命,同這位龍桓一道前來月輪國送請柬,同時他身上,還帶著太上掌門莫如幻的一封信。
正是因為那封信的存在,讓本就驕傲無比的項如天,愈發的不知天高地厚。
這些日子一來,他自詡為中州第一高手莫如幻的使者,有了這樣的身份,不管見了誰都覺得高人一等。
正是因為如此,他方才才敢在王府外麵大喊大叫。
因為在他看來,就算蘇墨虞已經成了中州四大散人之一,可在莫如幻麵前還是要低上一截。
同樣的,自己作為莫如幻的使者,蘇墨虞也必然要在自己麵前低上一頭,否則惹得莫如幻不高興,中州沒人承受得起這個後果。
而旁邊的龍桓,在項如天眼中,和自己的跟班也沒什麼區別。
雖然聽說過,他們葬劍城底蘊不凡,但一連十幾日相處下來,他覺得龍桓此人窩窩囊囊,也不過如此。
結果萬萬沒想到,在這個關頭,龍桓居然說和自己不熟,這簡直就像一記響亮的巴掌,結結實實拍在了他的臉上。
“蘇先生,我還有幾份請柬要送,所以這就告辭了。”龍桓朝著蘇墨虞行了一禮,然後慢慢轉身便離開。
隻是他在轉身的過程中,從眼角餘光瞥到王府的牆頭上,有人在窺視自己。
他猛然回頭,果然看見牆頭上一個小女孩兒慌亂的躲了下去。
他愣了一下,那小女孩兒看起來似乎有些眼熟,卻又一時想不起在什麼地方見過。
“還有事?”蘇墨虞出聲問道。
龍桓一怔,忙搖了搖頭,而後便徑直離開。
待他遠去之後,蘇墨虞才轉過頭,看著一旁的項如天道:“你杵在這兒幹嘛?”
項如天氣得麵紅耳赤,他何曾受過如此屈辱?
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蘇墨虞,道:“你就是蘇墨虞?”
蘇墨虞白了他一眼,道:“你是瞎了還是聾了?”
這一句話,將項如天直接噎住,好半天才喘著粗氣道:“小子,你給我聽好了,我可是萬象門太上掌門莫如幻的信使,你若是對我不敬,便是對莫如幻不敬……”
然而才說到這兒,那邊蘇墨虞卻已經轉回身,朝王府內部走去,把個項如天晾在了原地。
“你聽見我說什麼沒有?我可是莫如幻的信使!”項如天氣急敗壞的追過去,一隻手搭在了蘇墨虞的肩上吼道。
而就在這時,一股寒意湧上他心頭。
便見蘇墨虞緩緩回身,用一雙冰冷的眸子盯著他。
“我管你是誰的信使?有話就說,不說就滾,再敢出言不遜,我撕了你!”那冰冷的聲音,讓項如天一時有了一種將死的感覺。
他明白,眼前的這個家夥,是真的敢殺了自己。
想通了這一點之後,他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刹那後一股屈辱和憤怒的情緒,瞬間攻占了心頭。
“好個狂妄的家夥,我要讓你付出代價!”他在心中暗暗發狠,卻不敢和蘇墨虞直接衝突。
他知道,自己的修為弱對方太多,真要是打起來,隻有自取其辱的份兒。
而且十有八|九,會被對方毫不留情的幹掉。
然而這時候讓他服軟,他又實在不甘心。
便在這時,一個念頭在他心頭升起。
“沒事,告辭!”他牽起嘴角,朝著蘇墨虞勉強一笑,然後恨恨轉身,朝王都之外走去。
待項如天離開之後,王府的牆頭上探出兩個腦袋來。
一個是遊半仙,而另一個則是白悄悄。
“那可是莫如幻的信使啊,你就這麼放他走,不聽聽他的來意?”遊半仙皺著眉頭道。
蘇墨虞一笑,道:“不用他說,我大致也猜到一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