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窈也感覺得出來,魏從善對於皇位權力執念更多來自於他的母後和兄長。
一但這兩件事完成,他就像失了力氣,對於掌控一個國家興致缺缺。
她聽周德雲說,魏從善小時候調皮搗蛋,又愛看民間話本,最大夢想就是遊曆大祁大好河山,劫富濟貧,鋤強扶弱,最後歸隱山林。
隻是在兄長去世之後,才放下話本開始讀其他書。
“我這還沒生出來,你怎麼就知道是男孩子?”沈念窈皺眉,疑惑地看著他。
魏從善又遞給她一塊糕點說:“是太醫給我說的,這胎多半是個大胖小子!”
沈念窈冷嗬一聲,不想理會他。
這明顯是太醫恭維他的,反正也隻是說“多半”,也沒說“肯定”。
“對了,我有個親手做的禮物要送給你。”魏從善拍拍手上糕點碎渣。
然後從腰間拿出一隻針線粗糙,審美堪憂,線頭多到數不清的荷包。
“給,我見你有個蓮花荷包,那個看著有些舊了,我給你做了個新的。”他把荷包放在沈念窈手上。
隨後看見沈念窈緊皺眉頭,拿著荷包翻來翻去地看。
接著抬起頭,親抿嘴角,帶著怯怯和好奇問:“這個是你親手繡的?”
魏從善看了眼自己慘不忍睹的繡工,半晌,嗬嗬一笑,點頭說:“我盡力了。”
沈念窈從箱子裏拿出早藏在箱子底下的蓮花荷包,細細比對著。
她心底無奈歎息。
其實魏從善什麼都知道。
魏從善看了眼另一隻蓮花荷包,鬆下口氣:“看著差不多。”
沈念窈不禁莞爾,放下兩隻荷包說。
“我最喜歡的花是蓮花,大概是在尼姑庵時候看太多讚詠蓮花的詩詞經文了。那年村裏的女孩都開始學刺繡,學做荷包,我也想學但是她們不願教我。”
想到這些事,她心底還是有些淡淡酸澀。
少女時那些東西還是像刺一般紮進了她胸口。
“我就想著一個荷包嘛,沒什麼難的,可惜我實在沒這麼繡花天賦。”她說這話時候有些尷尬。
“周曜看見了以為我是想要一個蓮花荷包,就偷偷繡給了我。”沈念窈邊說邊看向魏從善。
魏從善見她目光望來微微一笑。
“他有心了。”
那又怎麼樣,阿窈現在是他妻子了。
他又看了眼另隻荷包,心底鄙夷,繡工比他差遠了!
“隻是我想不明白……”沈念窈看著荷包蹙眉。
魏從善心一跳,急忙問:“不明白什麼?”
“為什麼你們男人繡工比我一個女人都好?我繡出來的東西比這還差!”沈念窈說著怒氣衝衝從枕頭下拿出一塊繡帕。
魏從善看了看上麵花樣和技藝,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隻能說:“其實還是能看出這是個貓。”
“什麼貓!這是鳥!”沈念窈被他這話氣到了。
魏從善連忙轉移話題,扶著她坐下說起那些大臣家裏的八卦,成功轉移了沈念窈的注意。
吃過飯,魏從善走去尚書房前,沈念窈把周曜那隻荷包交給他。
“如今我不在需要這個,夫君替我保管吧。”
她笑笑視線落在他指腹微紅的地方。
一個天天處理政務的皇帝,為了給她繡荷包弄傷手指,就因為吃醋想要爭口氣,也是不容易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