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邵是什麼東西,她還是了解的。
弱勢的時候求你說跪就跪,一朝翻身立馬報複你。
宋邵見她不準備幫忙,又看她樣子是準備逃了,在青樓時候計劃著逃走,做了妾也不安生。出言諷刺說:“沈姑娘,你初心未改啊。”
可惜她這副偽裝他都能認出來,跟她同床共枕的嚴公子會認不出?
“你要是不救我,我就把看見你的事透露給嚴公子!”宋邵軟的不行來硬的。
沈念窈笑容斂了斂,臉色沉了起來。
她看著宋邵歎出一笑:“宋邵,我在周家村跟周阿爹的那些謠言是你的手筆吧?”
她名聲是不好,但也不會做這種事。要不是這些謠言,周曜也不會跟人起爭執,失足跌落河流被水草纏住溺水而亡。
“我,我沒有。”宋邵立即否認,但心虛的眼神已經出賣了他。
“宋邵,看來現在你有不得不死的理由了。”一是間接導致周曜死亡,二是要向嚴淙告密她的蹤跡。
沈念窈彎腰把綁在腿上的匕首取下,沒有任何猶豫的在他雙臂和大腿上劃了兩道深深的口子,鮮血潺潺流出,染紅大片衣衫。
宋邵叫喊連天,隻是這片山林鮮少有人踏足,又距離村莊和官道小攤稍遠,再喊也難招來人,除非有人像她一樣路過。
“宋邵,是你欠我的。”她冷嗤一笑,從懷裏拿出很小一瓶蜂蜜倒在宋邵傷口上。
這瓶蜂蜜用在這裏可惜了,當時想著要是路途中買不著吃可以吃甜食頂一頂。
宋邵不敢置信看著沈念窈,她一個嬌弱女子竟然敢對他動手,而且還用這麼歹毒手法!
讓他流血而死不算,還想要叫蛇蟲鼠蟻吃他血肉,讓他屍骨無存!
“你,你真敢,殺人啊!你個賤人真歹毒!”他痛的呲牙咧嘴,叫喊過後力氣用盡,說話都是靠氣聲。
“我又不是第一次殺人了!”沈念窈冷冷看著,瞳仁如墨,好似蘊含了濃稠的恨意與不甘。
在周家村時她殺過一個男人。
那個男人想要侵犯她,她年紀雖小但做過幾年農活,力氣並不是柔弱女子。在反抗的時候她把鋤頭一揮割到他的小腿,男人流血更加暴戾,抓住她的腳踝想要將她拉到他身下。
她那個時候驚慌無措,隨手抓起地上塵土往男人臉上一灑,男人眼睛被迷住沒有站穩趔趄摔倒在地,不巧腦袋撞在石頭,就這麼死了。
男人的屍體是周曜幫她料理的。
好在男人是村裏有名的老賴,時常不著家,父母也拿他沒辦法,他死了村裏的人也不覺得太驚訝。
很多時候沈念窈都覺得自己無力,改變不了很多東西,名聲不好被人不喜唾棄是真,但憑著臉占過便宜也是真,說不清道不明,有些不是她的罪過加在她身上她也無法反駁。
就像周曜的確因為她而死。
樹林內麻雀知了輪番叫著,乍然叫沈念窈想起了魏從善,他曾安慰過她,雖然不知道話裏麵有幾分真心,但那個時候她信他是善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