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青用木棍沾了一點希略火,讓人點燃。雖是筷子頭大的一點,火苗一沾,木棍上便騰起尺許長的火焰。濃煙大起,火焰中硝石與硫磺、鬆香作用,“劈叭”作響,飛濺起豆大的火星。火星沾到之處,火焰騰騰不滅。拿著木棍的戰士沒想到火焰竟會爆裂開來,一時躲避不及,竟讓火星沾到了身上。幸好有鎧甲保護,沒燒到身子。
霍青一著急,也沒多想,‘操’起邊上一個裝了水的杯子便朝他身上潑。這火一沾水,“吱吱”‘亂’響,不僅沒滅了,反倒像是燒得更旺。
戰士手忙腳‘亂’,想脫下鎧甲卻一時脫不下。黑德斯根急忙從地上抓起沙土,朝燃著的地方猛拍。霍青此時也反應過來,這種油火用水撲不滅。疾跑到牆根處抓了一把濕泥,摁在燃著的地方。其他人也過來幫忙。一番忙‘亂’,才將戰士鎧甲上的火滅掉了。那戰士除了身上燙起一個大燎泡,倒也沒傷得更重。脫下鎧甲,霍青拂去沙土浮泥,才看到皮甲已經燒化了好大一塊。
“好東西”霍青撫掌大笑,“有了這東西,還怕‘波’羅芒人的象兵?”
第二天,帝國軍整隊出城,在城前列陣。辛迪加王公倒吃了一驚,帝國軍出城主動挑戰,這是何緣故?難道他們活得不耐煩了?他一時之間沒有主動出擊,派人召回在各處劫掠的部隊,準備集中力量與帝國軍決戰。霍青樂得讓‘波’羅芒人集中起來,免得戰後還得四下清剿逃兵,多費一番手腳。
中午時分,‘波’羅芒人終於集結完畢。霍青令下,帝國軍步兵緩緩朝前移動,騎兵分在側後,預備出擊。辛迪加王公愈發不明白。帝國軍能夠與象兵周旋的,也就是騎兵了,如今他們卻讓步兵在前,豈不是在送死?不論他們想搞什麼詭計,自己無堅不摧的戰象一衝,不就什麼事都解決了麼?‘波’羅芒人還是老戰術,象兵在前,步兵在後,開始衝擊帝國軍戰陣。
戰象奔騰上前,威勢驚人,滾滾塵煙當中,仿佛一座‘肉’山般壓來。
霍青估算著距離,六十步上,他下令道:“弩弓手,發‘射’”
手持中型弩的戰士點燃包裹在箭杆上的皮革,皮革上沾上了希略火,手扣扳機,將弩箭發‘射’出去。霎時,一排五尺長的火箭飛向象群中。
箭矢並沒有‘射’穿戰象披的皮甲。這批箭矢是特製的,箭尖上做了個倒鉤。雖然沒有‘射’穿皮甲,但卻鉤在了象身上。隨著戰象奔騰上前,燃著的箭杆在象身上跳動飛舞,將希略火沾得滿象身都是。象背上的‘波’羅芒人急忙去拔箭,可惜箭矢鉤在皮甲上,一時拔不出。拿短刀去砍,又用不上力。用水澆,那火焰卻炸裂飛濺得到處都是。
‘波’羅芒人一時無計可施。戰象已經感到身上難耐的痛苦,長聲嘶吼,長鼻‘亂’甩,想撲滅身上的火焰。可是非但身上的火沒滅掉,反倒是鼻子上也著火了。
四十步上,霍青下令:“弩炮手,發‘射’”
弩炮手發‘射’的並不是箭矢,而是裝滿了希略火的陶罐。罐口點上火焰,隨即拋向象群。
陶罐在象群中炸開,火焰當即騰起四尺多高,濃煙中火焰四下迸裂,仿佛半空中下了一陣火雨一般。象背上的‘波’羅芒人嚇得抱頭慘叫,慌‘亂’地拍打著沾在身上的火焰,不少人不顧高低,一頭便滾下了象背。
象群終於炸鍋了。火焰灼燒無比痛楚,濃煙又讓它們‘迷’失了方向,背上的人也不再‘操’控,它們的野‘性’暴發了
一頭戰象耐不住痛苦,猛地掉頭撞向一邊,將身側另一頭象的身上捅出了碗口大一個窟窿。那頭象疼得人立而起,將身上的‘波’羅芒人拋飛出十尺開外,雙‘腿’落下時又踏在另外一頭象的身上。另一頭象轟然倒下,長鼻在地上瘋狂‘抽’打,將落地的‘波’羅芒人打得筋斷骨折,鮮血狂噴。
象群冒煙突火,闖出這一片火陣,剛剛能看清東西,卻又見一排黑乎乎的東西飛來,在麵前炸出一片火海。雖是野獸,它們也明白了,向前就得挨燒,隻有後退一條路。
‘波’羅芒步兵在後麵,目瞪口呆地看著象兵陷入火海,不知如何是好。但更讓他們恐懼的事發生了。渾身火光閃閃的象群,掉頭朝後衝來,如同一座火山傾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