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人們口口相傳的那位英雄,小貴族的氣勢明顯低了下去。“他會來嗎?他曾經跟帝國朝廷和教廷翻過臉,況且漢克士行省隻是一片不‘毛’之地,他又能有多少兵馬來抵擋匈人四十萬大軍?”
“他會來嗎?我聽說克林斯公爵和他對民眾十分仁慈,我的一個遠房親戚就去了漢克士,不過我到現在也沒得到那位親戚的消息。”自由農一臉祈盼地道。
“我和那邊倒有一點聯係,”商人道,“克林斯公爵手下的財務官艾克德先生做的生意很大,我的貨物大部分會被漢克士的商隊買走,看得出來,克林斯堡的人們相當富裕,漢克士行省可不是什麼不‘毛’之地。”
“他會來的。”傭兵十分肯定地說道,“到時候,你們隻要做好歡迎的準備就行了。”
自由農、商人、小貴族以及其他人一齊在‘胸’前畫了個十字。“至高神保佑,讓能夠拯救我們的人早一點來吧。”
禁衛軍失利的消息在七月下旬傳到了丕根城,大皇子斯蘭茲不憂反喜。在得知教廷政變的消息後,他除了秘密給各行省去信要求保衛皇室外,並沒有其他舉動。他害怕的是坦提烏斯,害怕坦提烏斯手上的八萬禁衛軍。去年削藩時,斯麥爾雷斯被‘逼’得縱火自殘,讓斯蘭茲打心眼裏畏懼。可現在,坦提烏斯失敗了,禁衛軍被打垮了,那麼還怕什麼呢?斯蘭茲馬上打起皇子的旗號,四處招兵買馬,沒兩天便組織起了一支三千人的小隊伍。但以斯蘭茲的財力,想搞起更大的隊伍卻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他靈機一動,把點子打到了帝國西線防禦總指揮官瓊馬克的頭上。
他帶上三千人的小隊伍,直接朝杜羅根行省首府戴克羅克開進。另派人送了一封信給瓊馬克,以皇位第一繼承人的身份要求瓊馬克承認自己是君主,並且‘交’出軍權。為了‘誘’使瓊馬克答應,他還承諾封贈給瓊馬克公爵爵位。
瓊馬克接到這封信哭笑不得。“他瘋了麼,在這個時候還來搶奪軍權?他以為他是戰神,能夠擊敗匈人?”
貝格萊行省守備軍團軍團長路勒接過信,詳細地看了一遍,道:“依我看,斯蘭茲的意圖並不在奪取軍權。他如此獅子大開口,料想我們也不會同意的。他這是漫天要價,看我們就地還錢。我想,他的目的還是想殺回大君堡,奪取皇位。他的競爭對手是格洛斯特,不是我們。”
“那他為什麼要給我這麼一封信呢?”瓊馬克問道,“他明明知道我們不會在這個時候表態支持哪一位皇子繼承皇位。”
路勒道:“他這是希望能從您手上‘弄’到一點軍事實力。想回大君堡,沒有軍隊支持可不行。”
瓊馬克麵‘色’一沉,道:“那可不行。我們的兵力處處吃緊,哪還有一個多餘的兵給他?”
路勒道:“您應付他一下也就得了,畢竟他是皇子,也許有機會成為我們的君主,我們不能一點後路都不留。我的建議是,給他一個多羅河北岸防禦指揮官的名義,讓他自己扛著這個大旗去招兵。能建立起一支部隊,對我們後方鞏固也是好事,萬一匈人攻下了戴克羅克,我們也有個投奔的地方。”
瓊馬克苦笑道:“也隻能這樣了,就給他一個名號由他去吧。”
而在因瑪哥城,格洛斯特聽說了坦提烏斯戰敗,與斯蘭茲一樣高興異常。他率領五千家族騎士,立即朝大君堡進發。一路上,各地城守保持中立態度,隻要格洛斯特不進城,他們也不阻攔,甚至還提供糧草。教廷以皇帝的名義要求各地守備軍隊圍剿,各地全部采取陽奉‘陰’違的態度。現在這種局勢,誰還願意為岌岌可危的教廷賣命呢?
數日之後,布克在科科勒和葉爾尼‘交’界處遇上了從拜克城倉皇後撤的威科勒守備軍團。他好不容易才在‘亂’軍之中找到了荷莫斯,荷莫斯身邊還有數百人護衛,但他帶領的科科勒、威科勒兩大軍團都已經被打散了,官找不著兵、兵也找不著官,大家隻一窩蜂地狂逃。布克問過荷莫斯,才知道四天前,荷莫斯率兩個軍團從拜克城突圍,在匈人輕騎的追殺下,兩個軍團三萬大軍全盤崩潰。荷莫斯一路上收攏殘兵,但能夠掌握的也不過隻兩三千人而已。
布克問起坦提烏斯,荷莫斯冷冷地道:“因為傷勢發作,他已經‘蒙’主寵召。我們將他埋葬在拜克城中,您如果想見他的話,不妨到拜克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