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威見周圍的東哥昂人臉上露出懼色。冷冷地打斷了楚克曼的話。“我知道那個霍克的來曆。什麼戰神？他不過就是一個虛張聲勢的騙子！即使是他在幫助東哥昂人，在我們英勇的匈人麵前，東哥昂人也逃不了覆滅的命運。”
雖說烏威誇稱匈人的英勇，但他也不會拿族人的生命浪費在攻奪堅固城堡上。鄂斯奴隸兵再一次被當作炮灰，首先上陣。
烏威的第一次攻打，選擇了維德比斯河對岸的斯圖克堡。一千鄂斯奴隸兵頭上扛著重盾，尤如穿山甲一般，朝斯圖克堡城下前進。
進入射程，拉夫羅堡和斯圖克堡城頭上，響起了沉悶的重物飛起聲和弓弦割裂空氣的銳響。在三尺長的重弩箭成群地撲入鄂斯奴隸兵隊伍中後，淩空而來的巨大石塊又當頭砸下。經過格林設計的重弩箭和巨石，準確度極高，成功地集中了火力，將鄂斯奴隸兵成片地擊倒。隨之而來的，是長弓和小型弩的密集射擊，東哥昂人瞄準了剛剛被擊破的缺口，將失去掩護的鄂斯人成排射翻。兩輪攻擊一過，山道上鄂斯人倒下了上百人，由於山道狹窄，能夠進入的不過千人，鄂斯人傷亡之大，已經不能維持進攻，很快便潰退下來。
楚克曼等西哥昂人何時見過如此淩厲的遠程進攻，紛紛為之色變。烏威勃然大怒，吩咐道：“執行軍法！”
一個匈人百人隊前出，從鄂斯人的隊伍中押出當先退下的十人，連同這支鄂斯人的隊長，在維德比斯河岸邊，十一顆人頭落地。鄂斯人麻木地看著族人被殺。竟無一人敢於反抗。
西哥昂人看著那滾落河中的人頭，無不膽寒。
一千鄂斯奴隸兵，再次踏上死亡之路。但這一次，沒有人再退下，他們埋頭舉著重盾，一步一步地朝前走，對雨點般從身邊穿過的箭矢、對砸在身旁轟然碎裂的巨石，對身邊同伴的死亡仿佛一律視而不見。死者如木頭一般栽倒，而生者跨過他們的屍體蹣跚向前。越過這條死亡之路，鄂斯人聚集在斯圖克堡下，但他們沒有長梯，隻能是搭人梯攀越城牆。城上擲下石塊，點燃的火把和茅草紛紛落在他們的頭上，人梯沒上幾個人就垮下去了。而另一邊的拉夫羅堡上，趁著他們攀越城牆時沒有防護，箭矢大量地殺傷鄂斯人。在兩個城堡的火力夾攻下，這一千人在迅速減少。一個多小時後，最後一名活著的鄂斯人倚在一塊岩石邊，用盾牌徒勞地格擋一塊飛來的巨石，成了一塊不成人形的血肉。匈人聯軍的第一場攻勢就此結束。
“第二隊，再上。”烏威冷酷地發令。
西哥昂人一片嘩然。第一個鄂斯人千人隊，幾乎沒有殺傷堡壘上一名東哥昂人，就已經全軍覆沒。而烏威又讓第二個千人隊上前強攻。這難道不是讓他們送死嗎？
楚克曼上前道：“我們不如換個地方進攻吧。這個堡壘的防護很嚴密，再打下去，死的人太多了。”
烏威頭也不回，道：“戰爭哪有不死人的。何況這群鄂斯豬玀，他們也算人嗎？他們隻配用自己的屍體為我們匈人作腳墊。”
楚克曼訕訕地退回。西哥昂人鴉雀無聲，而匈人和鄂斯草原北方的蠻族，聞見了戰場上的血腥味，就如喝了烈酒一般興奮起來。他們狂吼著，揮舞著武器，仿佛一群發了狂一般。
“一群瘋子。”楚克曼肚皮裏嘀咕了一聲。
此時，阿拉裏克王、霍青、克莉絲娜等人正在十餘哩外的一個山頭上。聽著前方一連串的戰報。
“匈人這是瘋了嗎？他們正在拿自己人去送死。”阿拉裏克王聽到前方的戰況，又高興又是迷惑。經過鄂斯人的一場攻城，檢驗了克林斯堡工匠的技術水平，他對守住城堡的信心大增。但他並不理解為什麼匈人會采取如此慘烈的攻城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