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靈薇一手拿著包子,一手拿著饅頭,但她先咬了一口包子。
然後,眯著眼睛,露出一種:
“嗯,真香”。
不過,這話是薑之雅說的。
看著錢靈薇的表情,她就知道她現在就是這麼想的,所以,她就好心的替她把心裏話給說出來了。
“要你說”錢靈薇聽到這話,直接瞪了一眼薑之雅,一邊嚼著嘴裏的包子,一邊不客氣的開口。
“我就說了,怎麼地?”薑之雅晃了晃腦袋,挑釁道。
“而且啊,我麻煩你嘴裏有東西,就不要開口說話,萬一把東西噴出來了怎麼辦?怪惡心的”薑之雅也不知道這裏的人,都是什麼毛病。
喜歡嚼著東西,說話。
好幾次,她的身上都被人噴了食物殘渣,可把她膈應壞了。
“我就要說,你管我”錢靈薇才不慣著她這臭毛病呢?一邊說,一邊嚼。
而且嚼的時候,還故意發出一些難聽的響聲。
“也不許啪嗒嘴,難聽死了”
“你一個姑娘家家的,好的不學,竟學一些壞習慣”薑之雅同情是真同情,但嫌棄也是真嫌棄。
“嗬,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矯情啊”錢靈薇看著她從上衣口袋裏掏出了一個白色的棉紗手套。
然後,給自己戴上。
“我這是保護手好不好,畢竟,我可不像你,十幾歲的人,粗糙的看起來像三十歲的阿姨一樣”
“手上的老繭厚的,都可以刮痧了”薑之雅不緊不慢的給自己戴上手套。
然後,拿過占星楠懷裏的鋤頭,就準備幹活。
“那也比你好,而且毛教員都說了,勞動最光榮~”薑之雅的鋤頭,直接扔在了腳邊。
她們倆個沒有像其他人一樣,坐在田埂上吃,而是站在原地。
打算三兩下解決後,就繼續幹活。
也懶得休息了。
“是是是,勞動最光榮,所以,現在準備勞動的我,能麻煩你讓一讓,別擋著我鋤草行嗎?”花生地是按照一攏一攏來劃分的。
因為這片地很大,一攏也很長,所以,一攏是0.5個公分。
從下午到現在,占星楠已經鋤了八攏半了。
還剩一攏半,就可以直接收工了。
當然,如果不是錢靈薇自己幹完了後,又來幫她鋤,估計,她們也不會這麼快。
“你早幹嘛去了,現在我們都快鋤完了,你才來”錢靈薇根本不知道什麼叫吃人嘴短。
抬腳讓了一下地兒後,又不爽的指責道。
“大姐?你記性不好,還是眼真瞎了,沒看到下午我哼哧哼哧的,趕集回來?”薑之雅都快無語了,剛剛自己回來的時候,衝自己嚷嚷的是誰?
現在又一口包子,一口饅頭,混著吃的是誰?
她不去趕集,她現在能吃到這麼好吃的饅頭和包子嗎?
“你哼哧哼哧?”錢靈薇就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女人,這麼大熱的天,她都懷疑,薑之雅可能連汗都沒出過幾滴。
“就你最會享受了還差不多,資本主義思想,連頭豬都不放過......”她記得那頭豬,好像是隊裏下崽下的最多的老母豬。
隊裏一共隻有兩頭老母豬,一個是全白的,而另一個則是毛色黑白相間的大花豬。
“瞎說什麼呢?”
“那是路上遇到了曹同誌,我沒見過人家豬配種,所以,就跟著去看了下”
“回來的時候,又正好順路”
“所以,就一起走了唄”配種的地方在集市的最東邊兒,那裏原本是一座很小的關公廟。
但後來被廢了,所以,就變成專門給豬配種的地方了。
而那廟下麵就是一條水流很淺,但麵積很寬的河。
她當時還下去,在河邊撿了好幾塊形狀好看的鵝卵石呢。
“那你幹嘛不自己用腳走,不自己拎著自己的東西”
“自己空著手,卻讓曹同誌一個人背那麼重的東西?”錢靈薇還是覺得薑之雅,做得不對。
不管怎樣,她都不能欺負曹同誌那樣的一個弱勢群體。
“那位曹同誌都沒有說什麼,你在這兒替人家叫屈幹什麼嗎?”薑之雅就不懂了。
這死妮子,做什麼老揪著這點兒屁事不放。
難不成.......,然後,眼睛一亮,她開始上下打量道:“怎麼,難道你看上人家了?”。
“占同誌,你看這個薑知青,腦子裏整天想那些有的沒的,我和曹同誌是純潔的,沒有一點兒那方麵的關係”
“她剛才這話,就是在玷汙我和曹同誌的革命友誼!!!”
“我不想參與你們無聊的話題,自己解決”占星楠默默的歎了口氣,因為此時,她隻想安靜的吃個飯、喝個水。
不想像她們那麼幼稚。
而且如果可以的話,她還希望有人能堵住錢靈薇和薑之雅這兩張喋喋不休的嘴。
畢竟,蜜蜂的嗡嗡聲,都沒她倆這麼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