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的農村都有趕場,也就是趕集的習慣。
隔壁紅旗大隊,是每逢一、四、七。
田馬溝則是每逢二、五、八。
而她們趙家灣則是三、六、九。
一到逢場天,村裏的人,就會早早的起床,然後,背上背簍,走上十幾裏路,去集市趕場。
占星楠對這個不感興趣,所以,她吃過早飯後,直接扛著鋤頭,去了知青院上邊的那片花生地裏。
一幹就是一天。
然後,天快擦黑的時候。
她聽到了,有人“楠姐~”“楠姐~”的喊她。
回頭一看。
發現是薑之雅,在大老遠的揮手、喊自己,。
因為這條路是回村裏的必經之路,而她所在的這片花生地正好是路邊田。
田很高,距離下麵的這條村道大約有一米來高,所以,站在上麵,可以看的很遠。
不過,她怎麼騎了頭豬啊?
“哎呦喂,這薑知青是怎麼回事兒?怎麼和那個曹二掰子,混在一起了?”
而同樣沒有去趕場的,還有知青點兒裏的兩個女知青和一個男知青,除此之外,還有幾個村裏的老頭兒和中年婦女。
而說話的則是其中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姓康,隻見她一拍大腿,好似是看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事兒,直接在幾人中嚷嚷開了。
八卦是人的天性,更何況還是在這個幾乎沒有什麼電子產品,什麼都還很匱乏的年代。
說東家長,道西家短,看見什麼不合常理的事兒,都喜歡一驚一乍的。
仿佛不張嘴,就會死了全家一樣。
“是啊,是啊,這薑知青,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老和那個壞分子走的近,一個大姑娘家家的,也不怕影響不好”說話的則是趙富貴家的。
也是一臉嫌棄的看著從遠處走來的兩人。
“我看呐,那薑知青就是跟那曹二掰子走的近,所以,才學壞了”
“你們不知道,就上個月,我二姑婆家的老幺,不就在這裏被薑知青打了嗎?”
“你們說說,小寶才三歲,還穿著開襠褲呢,她就忍心為了那個曹二掰子,下那麼狠的手,打他”說話的是愛打抱不平,然後,心裏還藏不住事兒的田翠花。
“就是,幾個破石頭,能砸中什麼呀?頂多破點兒皮罷了”
“再說,那曹二掰子,是腿瘸了,又不是腿沒了,幾個小孩兒扔的石頭,都躲不過去嗎?”
村裏的大多數人,都是沾親帶故的。
自然會偏袒自家的親戚。
為自己人說話。
而幫話的就是趙菜花。
“你們自己教育不好小孩,朝人亂扔小石頭”
“還怪別人幫你們教育了是吧?”錢靈薇最看不慣這些背後說三道四,還喜歡顛倒黑白的長舌婦了。
所以,她站了出來。
“小孩子的力氣有多大?能跟薑知青她們相比嗎?”趙富貴家的可不同意了。
什麼叫自己教育不好小孩?
“是啊,說到底,就是你們這些知識分子,打心眼裏看不起我們這些沒文化的農村人”
說完,她又陰陽怪氣的指責道:
“不然,怎麼會舍得朝幾個小孩子下手?”
說到這裏,錢靈薇可就來勁了,直接扔下手中的鋤頭,大步上前,一把推開擋道的舍友。
也就是占星楠。
然後,雙手叉腰,氣勢洶洶的就開懟了:
“怎麼你家小孩也被人薑知青教育了,所以,這麼急著出來跳出來,跟我理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