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跟餘衡結婚以後,很多人都說我身在福中不惜福,嫁了多少女子夢寐以求的絕世好男人,不僅不好好珍惜把握,還在外麵包養小白臉,給餘衡戴綠帽子。
事實上極少有人知道,我那些所謂的出軌對象,都是我老公餘衡精挑細選送給我的。
以前餘衡送來的都是些圖財圖色的小白臉,打發完了基本不會再出現,眼前這個倒是有些小手段,竟然擺出厚厚的一疊我跟他相談甚歡的照片來勒索我。
抬起眼皮看著坐在我對麵一臉期待的俊俏男人,我若無其事地捏著勺子繼續攪動著服務員剛端上來的白咖:“說吧,這些照片你要多少錢。”
男人抬手豎起五個手指,嘿嘿笑說,“我不是個貪心的人,隻要五十萬。”
五十萬……還真是獅子大開口。
“如果單憑你這些照片就能讓我跟餘衡離婚,我在兩年前就不是餘太太了,哪裏還輪得到你來跟我討價還價。”
“什麼意思?”男人眼神躲閃了一下。
“意思就是,有權利終結這段婚姻的人不是餘衡……而是我!”我鬆開勺子往後仰了仰,從包裏拿出一小疊百元人民幣遞給對麵的男人,“這是洗照片的費用,多餘的錢是你離開東城我給報銷的車費。現在,在我沒有生氣之前,立刻消失。”
男人急了,“你要是不給我錢,我就把這些照片公布出去,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們兩個暗通款曲!餘總可是澤豐集團總裁,要是他的女人給他戴了綠帽子,丟了餘家的顏麵,他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甚至會讓你淨身出戶!”
“你隨意。”
男人臉上的笑容一下就垮了,用探究的目光打量了我一會兒。
我淺笑著看著他,“不過在此之前我想提醒你,我現在還是餘衡的妻子,他那麼在意名聲又愛計較的人,你覺得相比之下他是先跟我離婚?還是先搞掉你?”
他盯著我,直到確定我並非在虛張聲勢,才猛地起身把我手裏的人民幣抽走,桌上的照片也不要了,急急忙忙跑了。
透過落地玻璃看著男人落荒而逃的背影,心裏不由地感歎,餘衡眼光倒退了。
靜坐了一會兒才拎包起身,經過門口時,手機突然響起。
我邊往外麵走邊低頭在包裏翻找手機,沒注意到迎麵走來的人,與他撞了個滿懷,手機從手中脫離,額頭磕在對方堅硬寬闊的胸膛上,有一陣輕微的暈眩。
正準備蹲下身撿手機,在地上瘋狂鳴響的手機卻被一道黑影先一秒彎腰撿了去。
“你沒事吧?”低沉的嗓音渾厚中透著性感。
抬起頭看清對方的模樣時,不由自主地微笑了下。
這兩年來,我常在這家咖啡廳和朋友聚會,偶爾也會一個人會來坐一下午打發時間。
許是來的頻率高,很容易遇見這家咖啡廳的常客,眼前這人便是。
第一次見到他是在半年前,第一眼就被他儒雅幹淨的氣質驚豔到了,他的鼻梁上老是架著一副金絲邊框眼鏡,裁剪得體的黑色西裝穿在他的身上顯得嚴謹而幹練,眼鏡又給他添了幾分深沉內斂的氣質。略微凹陷的眼眶裏,深邃的眸光透過鏡片直射過來,帶著攝人的魅力令我一時無法挪開視線。
“如果有覺得不舒服的地方,我可以陪你去醫院做個全身檢查。”他抬起右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把手機遞過來。
我收回視線接過手機:“又不是豆腐做的,哪那麼容易撞出問題。”
“真的不需要去醫院看看嗎?”他再次確認。
“真的不用。”
他微眯著眼看了我半會兒,突然把我的手機拿過去,在上麵輸入了一串電話號碼撥出又迅速掛斷,再才把手機還給我,“我叫謝宴生,如果有什麼問題隨時給我打電話,我會為我今天的冒失負責。”
說完還衝我微笑了下,然後轉身闊步離開,從頭到尾神態從容、舉止優雅,一看就是有良好教養的人。
握著還留有他餘溫的手機沒有回頭,權當一種新式搭訕的方法了,背對著他走出咖啡廳,順便撥打了家裏的座機,才知餘衡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