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旦定慢慢地小心翼翼地脫去床上那個正在“安睡”的老人身上的衣服,那些醫生們有一點沒有說錯,這個老人的病確實不能移動他的身體,否則就有致命的危險。
他掏出懷裏的一盒金針,在陳靜驚奇的目光下,手腳飛快地往她爺爺身上插。唰唰唰的幾下,不到兩分鍾的時間,至少一百根以上的金針就在陳靜爺爺的身上插滿了。
陳靜看向楚旦定的目光漸漸變得疑惑而擔心起來,她大學讀的是醫學,雖然是西醫,但是對於針灸也略有涉及,針灸主要是通過疏通經絡起到內病外治的作用,所以施針的時候必須要慢而穩,像楚旦定這樣的施針手法完全違背了中華針灸的施針原理!要不是陳靜認出了楚旦定插針的幾個位置正是人體中的某幾個穴位,她幾乎以為楚旦定是在胡亂擺弄了!
楚旦定重重呼了口氣,這樣表麵看起來雜亂無章的施針手法其實很耗心神,必須要在一刹那間判定穴位所在,並快速的將金針插下去繼而接二連三,完全是靠心神來牽引身體的自然動作,要不是楚旦定的身體強度遠遠高於常人,這樣的手法還用不出來呢!
他轉過頭看到陳靜臉上的擔憂,於是笑著寬慰道:“放心,五分鍾之內,你爺爺必定醒過來。”陳靜臉色好了一點,有些勉強的點點頭。楚旦定也不去怪她,畢竟這樣的施針手法在全世界來說也就隻這一家,別無分號,不說陳靜隻是一個二十來歲的醫學方麵的研究生,即使她是博士,也斷然沒有看出這種手法的巧妙之處的可能!
能夠有幸看到這種施針手法的,其實也就還有一個趙天闊而已。趙天闊跟陳靜又大不相同,他所學雖然繁雜,卻從未涉及醫學。他之所以猜出楚旦定雜亂無章的施針手法隱含著奧妙,隻是因為他察人觀色的本事罷了。
正在這時候,房間的門被人推開了陳靜嚇了一跳,轉頭一看,竟然是她的父親帶著幾名身穿白卦的醫生走了進來。頓時驚得不知所措。
陳靜的父親陳回春,現任陳家家主,在紅江市真正可以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大人物,一般人,即使是像公安局局長這樣在普通人眼裏已經算得上是高官的人,想見到陳回春一麵都難,原因無他,不夠資格。
陳回春正引著幾個或年輕或年老的醫生走進了臥室,這些醫生當中,即使是最年輕的,也有四十來歲,應該都是些有資曆的醫生。陳回春這時候也發現了房間裏麵的陳靜和楚旦定,冷哼問道:“你來這做什麼?他是誰?”
陳靜正慌得不知所措。陳回春又看到了床上被楚旦定插滿了金針的老人,頓時又驚又怒,指著楚旦定:“你!你都幹了些什麼?!”
陳回春可不認為眼前這個二十三四歲左右的年輕人會是什麼神醫,如果一般的醫學係的學生在他這個年齡,撐死了也就是一個實習醫生而已,可能連醫師證都還沒考到!
跟陳回春一起進來的那四名醫生,也發現了床上除了內褲其他衣服都被剝下來的老人身上插滿了金針,立即手忙腳亂的衝上去檢查這位老人的狀況。他們心裏都在暗暗擔憂,擔憂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竟然敢胡亂行醫,要是搞出了禍事,那後果……這位老人可不是一般醫院裏隨隨便便治死了就算的普通病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