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嘩嘩嘩”的水流聲,我從熟睡中醒來,睡眼惺忪中正好看到被水霧彌漫著的玻璃門裏一道曲線玲瓏的妙曼身影若影若現。
她手拿浴霸衝洗著身體的每一寸肌膚,烏黑的長發垂在光滑白嫩的後背上,時不時扭轉下身體;我情不自禁微微坐直了身體,點著一支煙開始吞雲吐霧,眼睛卻一直盯著那道妙曼的身影。
房間裏滿地狼藉,昨晚瘋狂到我沒有來得及仔細觀摩那道妙曼身影;此刻隔著玻璃門卻有種別樣的美。
“你不知道一直盯著一個女性看是一件很不禮貌的事情?”衛生間傳來她有些冷漠的語氣,似乎很不滿。
我吐了個煙圈,隨口說道:
“在一張床上躺過的人,會在意另一半的觀摩,不應該是欣喜嗎?”
“理論上來說,對於相愛的兩個人而言,凝視彼此的目光越久越能夠證明在彼此心目中的地位。”玻璃門拉開,她手拿浴巾擦拭著頭發,隨意地瞥了我一眼,繼續說道:
“但是我們關係並沒有好到那種程度。”
她扔掉浴巾,開始在地上搜索自己的衣服。
我扔掉煙頭,重新又點著一支,好奇問道:
“那我們算哪一種?佛說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換來今生一次的擦肩而過,我們都睡在了一起,那得是多少次的回眸才能換來?”
“成年人的世界,感情隻是調味劑;所有的一切隻不過是各取所需而已。”她早已穿戴整齊,拿起沙發上的包包準備離開,想到她複姓的名字,不由好奇問道:
“我叫你上官好呢?還是叫你嫣然好?”
“你在上麵和我在上麵有什麼大的區別嗎?”上官嫣然隨口應道。
“沒什麼大的區別,反正都是男歡女愛。”我似笑非笑地說道,想起昨晚她在上麵時候的投入,和此刻清冷的她仿佛判若兩人。
“那就是了,你喊我上官或者喊我嫣然又有什麼區別?”
“那如果我喊你上官嫣然,你是不是更有快樂感?更享受?”我吐了一個眼圈,望著她清冷絕美的臉笑道。
“你覺得言語上的調戲會很有成就感?還是能夠滿足一個男人獵奇的心理?”上官嫣然側頭凝視著我問道,一瞬間我居然啞口無言,不由地搖頭苦笑,和一個學識淵博的高材生聊天,永遠別想在言語上占到絲毫的便宜。
看我無言以對,她並沒有因為自己言語上占優而乘勝追擊;仿佛剛剛發生的事情隻是一個可有可無的玩笑。
走到門口的她忽然停住腳步,說道:
“退房的時候記得退押金。”
隨著上官嫣然的離去,一種莫名的孤獨和寂寞湧上心頭,我點著一支煙,望著這座熟悉而又陌生的城市,往事一幕幕浮現在腦海,那些再也回不去的青澀年華,再也觸碰不了的稚嫩麵孔。
掐掉煙頭,翻身躺在床上做了幾十個俯臥撐,眼睜睜看著夜幕慢慢褪去,黎明緩緩升起。紅燈綠酒,黑白顛倒,遍地荊棘,陷阱重重;很多時候我很想逃離現在的生活,每當醒來身旁睡著的永遠不是“老婆和女朋友”這種正當關係的時候,我都會有一種莫名的負罪感。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徹底厭倦了這樣的生活,卻無法擺脫;我不是少爺也並非鴨子,隻是一名夜店酒吧的服務員,卑微懦弱,在客人麵前永遠毫無尊嚴;卻又做過許多男人夢寐以求,風光無限的事,這裏的“事”指的自然是男女之事。
如今回頭看看,長路漫漫,似乎也有曙光照耀過我的人生。
故事應該從去飛越時空酒吧麵試開始--------
我叫曹陽,曹操的曹,陽光的陽。
曾經我也是一個陽光少年,也有過年少輕狂的青春以及青澀單純的愛情;也曾夢想著考入頂級的學府,夢想著為社會建設添磚添瓦;夢想著有一天衣錦還鄉,回到母校,為無數的學弟學妹們演講,講述我的人生路。
與現實背道而馳的叫夢想,就和身體上更多的歡愉並非來源於老婆或者女朋友一樣!
15年我輟學了,在這世上唯一一個陪伴我的親人離我而去。
媽媽離開之前,說我長大了,大學也畢業了,就算她離開也不用擔心我一個人生活;隻是她怎麼也不會知道,為了給她治病,我瞞著她將房子全部抵押了出去。
我隻是笑著點頭,說你一定可以好起來的,要看著我娶媳婦,還要給我帶孩子呢?
媽媽的葬禮在周圍鄰居的幫助下順利完成,媽媽走後的第三天要債公司帶著七八個膀大腰圓的大漢登門造訪。
看我拿不出錢,被兩個大漢按在桌子上,暴打一頓,然後他們將我趕出了我的家;從此我成了這座小城市裏的流浪漢。
很多時候我在想,這世上最親的人早已離我而去,而自己早已一無所有;我是不是也應該離開這人間,或許痛苦會少一些?
但也隻是想想而已,在半個月的時間裏我也去麵試過無數個工作,但都被拒絕,唯一幾個沒有拒絕的上了幾天被老板辭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