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環形的閣層,前麵一映的是可以看到外麵山景的風窗,此刻都開著,那一隻七彩的鳥兒正在窗沿打量著他,他一笑,那鳥兒卻撲棱撲棱的飛走了。這閣樓上卻是極精簡的,那左麵是掛著輕紗幔簾,裏麵是一個在石壁間鑿開的房床,臨窗還有梳妝台,隱約還可以看到梳妝台旁的書櫃。他是不敢隨意進去人家臥室的,娘親教的,必須經人同意才可入內。
信步來到右邊,是多了三個台階高的書房。臨窗是一具精致的茶具,可以席地而坐的地板四周放著些許他叫不出名字的鮮花,那字台的鄰壁卻可以看到那如玻璃樽般,裏麵居然有水草遊魚。
莫生很是好奇,這怎麼能在石壁間養魚,他近到跟前看了又看,新奇不已。書桌台上紙墨筆硯一應俱全,還放著幾本書。似乎這裏的主人剛看完書離開一樣,他見那宣紙上已經寫了‘靈雲’字,想必是寫靈山的靈字吧。他環看無人,這研了墨,想這若是湘兒姐姐的房間多好,他就想寫湘兒姐姐的名字!
他題了個莫字才覺不妥,可這已經寫了,隻好念絮,又在後麵寫了個‘湘’字,莫雲靈湘,他看著這四個字才覺得再添一個字可惜的。這放下筆,正吹著墨待它幹了,卻傳來了靈悅呼喚。
“莫生,莫生你在上麵嗎?”
莫生吐了吐舌頭,緊忙跑將下來,“靈悅姐姐,我在這兒!”
靈悅在下看到他從上下來,也是驚奇:“你怎麼進去的?”
“對不起姐姐!”莫生怕她責備。
“無妨!你沒事就好,走吧,我帶你去玩!”靈悅這好生無解,閣樓是下了禁製的,莫生能來去自如,果真如上仙所說的,他天賦異稟。
既然他沒事,那她就不再去想禁製的事了,靈霄殿那裏是去不得了,這隻好帶他去遊玩。
靈霄殿內,這淩雲子剛稱事離開,玉珍上仙看了看那殿內的情景,這憂愁又上了心頭。她這繞步到了靈山聖主身旁,這霓裳的聖主正同南海神尼等在閑談,她這示意過下來到玉珍近旁,倆人這步轉後堂,玉珍若無其事的問詢:“師尊,這受禮儀式還進行嗎?”
“罷了!”師尊甩了甩衣擺,她手撫旁邊的草葉,臉上有淡淡的憂傷,“淩師兄也是看出了我們的意圖,東正寺雖然什麼都不關心的樣子和南極島的老仙一樣,我們若執意招收男弟子,他們定會出麵阻攔!哎!但願雲兒能擔得起大任……”
玉珍見上仙似乎說到了傷心處,這過來扶了扶,“師尊!”
“好了,走吧!我還得為南疆聖女的愛女起名字呢!”
雲珍這看她這麵上勉強的笑容,心裏也不是滋味。她們隨意地轉了一圈回來,聖主又去和上仙們聚合了,玉珍招呼來親近弟子,吩咐了事宜。
癩頭和尚和一眾散仙,暢談愉快,道士大哥卻落寞了的,他剛禮遇了西山彌塵道友,這見玉珍上仙信步而來,緊忙施禮。
玉珍也是客氣十分:“靈山已經安排了宿地,你們三友今日就不走吧,明日可欣賞下靈山的雲海仙境,小莫生我們也安排了專人照看的,道友放心!”
道士自是謝過,能夠來靈山已經是莫大的榮譽了,這還能逗留遊山,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他們這邊行邊客氣,玉珍還是覺得要試探下他們的意思:“小莫生也到了,修習的年齡,不知道友可為他尋得了良師!”
“說也慚愧,自我們三友師尊過世,我們便雲台隱修,還未曾考慮另拜他師!”
玉珍上仙笑了:“靈隱之役,雲台三友功勳卓越,若你們有意為小莫生尋覓導師,我們靈山自當破例!”
“不敢,不敢!”道士也是驚訝不已,三弟這是哪輩子修得的福氣啊,“雲台三友謝過上仙如此恩施,容我同那二弟通個氣!”
道士大哥是欣喜不已,這莫大的榮幸啊,若三弟能破格進入靈山界,那他們兄弟二人的修仙之路肯定也是一片光明啊。他這再三謝過,玉珍上仙微笑應禮。道士大哥這三步並作兩步,來尋那癩頭和尚,和尚這正高談闊論,見他喜麵而來,就招呼大哥來,為他介紹散仙名士。
道士這好一陣寒暄,好不易才找個機會把他拉出來,癩頭和尚笑了:“大哥,你看,這感覺自己也是上仙了般……嗬嗬!”
他這般得意,道士拉了拉他衣袖,“來,給你說個喜事!”
“喲?”癩頭和尚這笑意的臉,貼過去聽完道士的言語,這麵上就有些難看了。
道士不解:“怎麼,這得修來幾輩的福氣能入得靈山,你有什麼意見!”
“不,大哥,我怎麼覺得哪裏不對勁呢!大哥,這邊來……”
道士見他神神秘秘,很是好笑,他們裝作臨高望遠,避過人群來到崖邊,癩頭和尚看旁邊路過打招呼的人走遠才憂愁地跟道士說:“不瞞大哥,先前東正寺的元業大師和南極島主我們在一起閑話的時候,南極島主笑稱要我們拜入他門下做入門弟子,元業大師在旁打趣說那你們也有資格入我們東正寺,我以為他們是玩笑,就也笑笑而過了,這你說了玉珍大上仙要破例收徒的事,我怎麼感覺他們都是有意無意的要招攬我們雲台三友!”
“照常情來看,靈隱島一役,我們無非得的隻是名聲,並未出過一分力,他們也並未會如此看重我們,可這種種示好,難道……”
“難道什麼……”癩頭和尚也是疑惑。
“三弟!”
“三弟?”癩頭和尚不明白,“三弟能有什麼是他們看重的……”
“莫不是靈隱老怪傳給了三弟什麼?”道士縷了縷他那稀疏的胡須,“這就說得通了,老怪既然沒有侵靈肉身,也沒有殺了三弟,那麼肯定是傳給了三弟什麼!”
“聽大哥這麼說,那咱的三弟可真成香餑餑了!”癩頭和尚卻是笑了。
道士也苦笑了下,“如今他們都遞來了招攬之意,我們卻該如何選擇他們!”
癩頭和尚也愁了,他摸了摸那已經不剩幾根頭發的癩頭,“大哥,三弟尚幼,這三方的好意我們都難能拒絕,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