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讓殷亦書奇怪的是，這裏麵沒有一個老人。
他皺了皺眉，說道：“師尊，問問為什麼沒有一個老人。”
畫麵中的城棲月抬頭看向他，“明明知道答案，為什麼還要追問？”
殷亦書抿了抿唇，他沒有回答，隻是道：“師尊，拜托你，問一下。”
城棲月歎了口氣，他這個小徒弟，固執啊。
但誰讓自己是他的師尊呢。
他問了附近的一個機器人。
“所有五十以上的人類都是消耗資源的負擔，會被扔進焚燒爐裏，成為這棟建築的能源。”
嘭！
殷亦書將水杯狠狠地砸在牆上，臉色難看的可怕。
“這群畜生！”
蕭杭冷冷的道：“辱畜生了。”
終於從精美的籠子裏麵出來的人類，他們走到了窗前，感受著真實的陽光照耀在身上的感覺。
在忍過了寒冬之後，今天終於迎來了他們的春天。
有的人坐上了電梯，想去外麵看看，大門口的機器人卻攔住了他們。
“為保證人類的安全，禁止離開天樓！”
被攔住的人們一愣，原本出現在他們臉上的幸福和希望瞬間消散。
城棲月的身影出現在他們的身後，他微微抬手，擋在門前的機器人瞬間讓路。
“現在沒有人能夠攔著你們了，不過……”
城棲月的視線掃過這些人的臉，“由於你們待在溫室裏太久了，我不確定你們是否還能適應外麵的環境，出去之後可能會生病，甚至死亡。”
一個女人勾了勾唇角，她似乎是想對著城棲月笑一笑。
但她已經許久沒有做過這個表情了，導致臉上的笑容看上去十分怪異。
“這位先生，謝謝。”
女人的聲音有些沙啞，她扭頭看了一眼身後，眼神逐漸堅定。
她一步一步的往外麵邁去，直到自己真正的走出這個牢籠，雙腳踩在龜裂幹涸的大地上。
她抬起頭，用手擋在額前，看了一眼刺眼的太陽。
“……好幸福。”
她再次回頭看了一眼身後這個禁錮了自己半生的地方。
“原來，沒有我想象中那麼大呀……”
似乎是第一個走出去的女人給了他們勇氣和力量，陸陸續續的又有一些人邁出了步伐。
她們站在門前，站在太陽下，感受著從心底溢出來的難言的幸福和酸澀。
城棲月眼角的餘光瞥到站在門兩側的機器人身上，手指忍不住摩挲了兩下。
如果不是還需要這些機器人來照顧那些還在營養艙裏麵的人，他真的想將這些機器人的頭一個一個的全部扭下來。
“明明科技那麼發達，想要人類繁衍數目增多卻不想著研究體外孕育，反而竭力榨取人類身體的價值。”城棲月喃喃自語道。
他的聲音被他身邊的機器人捕捉到，自動回複：“隻有經由人類親自生育下來的孩子才能稱得上……”
城棲月閉眼，這次他沒有聽機器人說完，抬手直接扭斷了機器人的頭。
“為什麼機器人也能這麼聒噪？”
說完將手裏的機械頭隨手往後一扔，至於砸到了什麼？
隨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