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蕭杭的聲音之後餘良才緩過神來,意識到有人坐在旁邊。
他勾了勾唇角,“沒什麼,就是,感覺挺不可思議的。”
“不可思議,真是一個奇怪的形容,我以為你會很討厭那個給你寫血信的女生。”蕭杭歪著頭看他。
餘良沉默片刻,道:“畢竟是我先沒有認出她來……”
他當年還不知道自己是一個私生子,以為自己有一個幸福的家庭。
結果在某天回家的時候偷聽到媽媽給他的父親打電話,問他妻子願不願意離婚,當然,最後被男人隨意敷衍過去了。
他當時和媽媽大吵了一架,也就是在那天,他意識到他的存在天生就是錯誤的。
不過很快他就轉變了思想。
畢竟一個小孩子是不能在大腦裏麵容納那麼多對自己的責備的,那樣會抑鬱,會瘋掉。
為了讓自己的負罪感降低一些,他開始在心裏下意識的詆毀父親的妻子。
一個刻薄的女人,一個自私的女人,一個除了有一個好家世之外就什麼都沒有的女人,一個連自己的丈夫都管不住隻能艱難的帶著餘家夫人頭銜的女人……
總之各種各樣的標簽被他貼在了那時他甚至連麵都沒有見過的女人身上。
甚至以此還忘記了自己的玩伴,自己的同學,一心隻有那個女人和那個女人的孩子。
他開始討好父親,為了讓他的父親高興,他經常做自己並不喜歡的事情,但無所謂。
最後他成功了,成為了唯一一個入住餘家大宅的私生子。
為了讓自己的身份看起來和餘家的少爺身份更匹配,他毫不猶豫的舍去曾經自己的朋友,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再不聯係。
他在餘家的大宅裏闖出了自己的地盤,即便是身為婚生子的姐姐都不會招惹他。
他以為他已經做到了極致。
即便自己其實根本就沒有繼承家業的資格,隻能憑借著餘總孩子的這個身份在他們根本就看不起的娛樂圈成為一個明星。
就在前段時間,有一個係統找上了他。
係統說隻要他能夠獲得蕭杭全部的好感度,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就在他以為那將會是他人生轉折的時候,就在昨天,蕭杭也來的這天。
他竟然看見了年幼時的朋友因為蕭杭而給自己寫血書。
他後麵看到了女生自己在胳膊上劃出的傷口,就為了寫那些字。
餘良感覺自己現在的心裏有些亂。
亂糟糟的好像好幾個已經找不到頭,混亂的滾得滿地都是的毛線團。
甚至為此連和蕭杭說話提高好感度的心情都沒有,即便他腦子裏的那個係統已經快要催瘋了。
蕭杭看出了他的心不在焉,道:“最後那個女生隻是被口頭教育了一下就放回來了,你沒有追究。”
“對,我……”餘良頓了一下,接著道:“沒什麼,反正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係統你不要再吵了,我想安靜一點!】餘良在腦子裏麵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