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父一下被噎住,說話像是被膠水粘住了舌頭,支支吾吾的:“我、我說這個怎麼了,再說……我說的也是事實,如果不是……”
蕭杭深吸一口氣,不聽蕭父說要直接扭頭看向蕭母:“媽,你是怎麼想的?”
蕭母重新拿起筷子,她低著頭,看著盤子裏麵的蝦餃,聲音平淡無波:“我想離婚。”
“!”蕭父整個人愣在原地,片刻後他反應過來,“你怎麼能離婚呢?你和我離婚,能得到什麼好處?我不就是喝多了沒控製住嗎?那是那個女人勾引我!再說了,你看看餘家,人在外麵有多少情婦,我就昨天……”
蕭母閉了閉眼睛,終於開口:“你到底有沒有意識到,我離婚是因為你出軌,因為你懦弱,因為你從來就沒有承擔起一個父親的職責!”
蕭父臉色扭曲起來:“你終於說出你的心裏話了,你就是看不起我是不是?你們都看不起我!你也是,我親兒子也是,你們有誰尊重過我!”
蕭父這番莫名其妙的指責讓在場的幾人都是一愣。
蕭母神色詫異:“我們什麼時候不尊重你了?”
“還裝!”蕭父雙目圓睜,滿臉漲的通紅。
“昨天明明是我的生日,可所有來的人都圍著蕭杭轉!還有你,明明你是我的妻子,卻從來不想想我的苦衷,當時在老宅,你看我的那是什麼眼神!”
蕭父不停地抱怨著,就像是被殷亦書打爛的那個沙袋一樣,開了一個口子,後麵的東西就開始前赴後繼的擠出來。
慢慢的,不論是蕭杭還是蕭母,他們看蕭父的眼神都開始由震驚變得失望。
等蕭父停下來之後,蕭杭才開口:“你說完了?”
蕭父不說話,一雙眼睛裏麵的紅血絲似乎變多了,死死的盯著蕭杭。
蕭杭冷笑了一聲,“沒想到,你心裏竟然還有這麼多的委屈,憋了這麼久,差點憋壞了吧。”
“你說前來的賓客不在乎你,你怎麼就不想想為什麼呢?和你說話,能讓公司多幾個項目還是你能解決他們的麻煩?”
“你什麼都做不了,但是我可以。他們也都知道,你這個父親在國外這麼多年根本就沒回來過幾次,你的態度影響不了我,既然如此,他們又為什麼要圍著你轉呢?”
“你以為你是世界的中心,是太陽係裏的太陽嗎?還想讓所有人都圍著你,你什麼都不能給他們,還想讓他們捧著你,未免想的有些太好。”
“這些人來都是看在你姓蕭的份上,如果你換個姓,誰在乎你舉不舉辦什麼生日宴會。”
“而且,你有什麼資格指責媽媽,因為你足夠懦弱,不敢頂撞老爺子,就隻能將心中的不滿發泄在媽媽身上嗎?她又哪裏對不起你了?!”
蕭杭很少說這麼多話,今天蕭父的話實在是讓他氣憤至極,一長串的話隨口就來,甚至都沒有打個磕絆。
被指責的蕭父整個人臉色鐵青,怒火之下,一下子就將埋藏在心底很多年的想法都說出來了。
“如果不是你媽,我現在還是風光的蕭家大少爺,我用得著去人生地不熟的國外這麼多年?”
“如果不是我,你媽能享受到現在的生活,當她的不事生產的貴婦人?現在她吃進嘴裏的山珍海味,住的別墅,都是因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