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也是嚇壞了,嚇傻了,壓根兒就不知道該往哪兒跑不該往哪兒跑,隻想著距離那蛟越遠越好。
“快!救銀樂和陳金!”胡老四大呼小叫地喊著,同時手裏跟變戲法似的從懷裏掏出所有的符紙一個勁兒地扔,就像是扔手榴彈似的。
哥兒幾個反應過來。
薛誌剛大吼一聲“殺啊!”
一幫人呼啦啦從河堤上衝了下來,撲向那蛟,毫不膽怯,毫不懼怕!
我和陳金倆人聽聞身後傳來哥兒幾個的喊殺聲,這才反應過來,他娘-的,咱倆跑個球啊,跑也跑不了,還不如跟丫拚了,幹一架!咱哥們兒什麼時候這麼狼狽過?咱哥倆在兄弟們中間那一向都是最有膽量最凶最狠,無論是和人打架鬥毆還是和邪物幹仗,咱哥倆一向都是一馬當先啊……
今兒個,份兒栽大了!
為了奪回我們失去的麵子,我們倆在躥到河邊的時候,猛然停住,扭過頭來,準備背水一戰,和蛟拚個你死我活。
然後我們倆就瞅見了哥兒幾個正奮勇地撲到了蛟的身上,那蛟身軀一扭,一抖,哥兒幾個全都被扔出了好幾米遠,好在是,目前河堤下到處都是水和雜草,哥兒幾個倒不至於摔成重傷,可依然是渾身疼痛,各個呻吟呼痛。
蛟突然遭到了我那幾個哥們兒的進攻,雖然沒有受到什麼傷害,可尊嚴卻被蔑視了——普通人竟然敢對它發動攻擊,這還了得?於是蛟的大腦袋猛然仰起兩米多高,長嘯一聲,張牙舞爪地撲向薛誌剛和常雲亮,準備把我們各個擊破,擊碎!
我和陳金立刻衝了上去,薛誌剛和常雲亮倆人在水中打著滾兒躲避,堪堪避過蛟爪重重的兩擊!蛟還要再攻擊倆人的時候,我和陳金倆人撲了上去,陳金摟住了它的尾巴,並且張嘴就往蛟身上掉了鱗片的地方咬。
我撲上了蛟的後背,揮著腰帶往它的後背上抽打,並且專挑它掉了鱗片的傷口處。
蛟被我們倆人突如其來的攻擊打得手足無措,而且它的傷口處被陳金咬,抓,撓,又被我用腰帶狠狠地抽打,那腰帶雖然是烏梢皮做的,和蛟有著一樣的血脈,可問題是那東西忒結實,而且是個死物,壓根兒不認識這條蛟是它爹或者它哥哥,所以蛟也是痛啊,痛得它渾身哆嗦。
我想,若是蛟之前不與那老王八精一場大戰,若非是老王八精拚死給予了蛟渾身的傷痛,我們所有人包括胡老四在內,早就被蛟撕成成碎肉了。即便如此,蛟的威力也足夠把我們幾個全部幹掉,隻不過是時間的長短和難易程度上的一些稍許區別而已。
而現在,我們就在老王八精的幫助下,掙紮在蛟無法快速將我們斃命的那一點點的時間裏。
我和陳金倆人給它來了個突然反擊,打它一個措手不及,並且很強悍地衝到了它的身上,專門挑它的傷口上打,無疑是在往傷口上撒鹽啊!疼得那蛟渾身哆嗦,痛得它暴怒得要發狂,碩大的身軀瘋狂地扭動,忽而左擺忽而右擺,再上竄下跳,要將我和陳金倆人從它的身上和尾巴上拋下去,然後再狠狠地踩幾爪,把我們弄死。
一時間,蛟倒也顧不上去擊殺我的其他哥們兒了。
不過我那幾個哥們兒也著實讓蛟的威力所震懾,懵了似的哆嗦著站在水草當中。嗯,即便是他們想要衝過來幫我和陳金倆人,此時他們也衝不過來——根本就近不了蛟的身,就算是靠近了,那也是丟命的事兒。
要知道,蛟正在發瘋似的蹦達著,就差沒飛到天上去了。
我和陳金倆人在蛟的身上也顧不上攻擊蛟的傷口了,急忙緊緊地抱住蛟的身子,雙手扣緊蛟身上鱗片之間的縫隙,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會被蛟給扔下去。
胡老四此時在河堤上急得團團轉,手裏夾著符紙不知道是扔還是不扔,蛟上竄下跳亂蹦達,他胡老四也沒個準頭不是?而且蛟這上竄下跳亂蹦達不同於一般人啊,那玩意兒個頭兒那麼大,在有著兩尺多深水的河堤下麵的草地中,再加上雨水密集,它這撲騰起來,那真是水花四濺,浪花翻滾,雜草都糟了殃,成片成片的倒下,一堆堆的被蛟爪撓起來,在大雨中紛飛。
終於,蛟受不了我們倆在它身上死纏爛打不鬆手的折磨了,它放棄了高貴的尊嚴,選擇了就地打滾兒,要用這種懶驢打滾的無賴招式,將我們倆滾翻在地,甚至用巨大沉重的身軀將我們倆壓扁,碾壓成肉餅。
就在蛟突然停下身子,猛然側身開始翻滾的時候,原本就警惕著蛟用出這招的我和陳金,立刻鬆手就地直落到水中,並且在落入水中的同時,手腳並用,向蛟龍翻滾方向的逆方向滾去,堪堪從蛟剛開始傾斜翻滾的身子底下滾了過去,算是避過了這一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