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裏頭有邪物麼?”姚京有點兒緊張地往後退了幾步,哆嗦著說道:“那咱們別拆了,趕緊回去吧。”
“呸,拆廟不就是為了讓邪物沒地方住麼?”薛誌剛瞪眼說道。
常雲亮舉著鐵釺子說道:“那就甭廢話了,動手吧!”
“兄弟們,小心著點兒!銀樂,你別幹活兒了,拿著腰帶隨時準備對付邪物。”陳金吩咐一聲,揮鍬衝著奶奶廟的木門砍了上去,哢嚓一聲,本來就不結實的銷子被砍斷了,木門吱嘎吱嘎的開了,一股怪味兒從廟內撲了出來。
兄弟們被嗆得紛紛捂住了鼻子向後退了好幾步,我右手扔下鐵棍,按住腰帶扣子,輕輕一按便打開了扣子,一握腰帶微微用力,手一拉一揚,腰帶抽出,在手中蕩了蕩,我心中剛才的緊張立刻一掃而空。任憑它什麼邪物,有腰帶在手,有何懼怕?更何況我們有七八個人呢。
便是強大如白狐子精,當初不還是被我們打得緩不過勁兒來麼?
廟內那股怪味兒撲出來後,並沒有在空氣中存留多久,很快便消散一空,薛誌剛鬆開手嗅了幾下,又看了看我,見我手裏攥著腰帶,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薛誌剛立刻掄起鎬頭說道:“兄弟們,不管它什麼東西在裏麵,咱們拆了它!”
“對,隻要拆了廟,它就得出來,出來咱們就滅了它!”常雲亮也振奮精神,掄著鐵釺子。
可他倆隻是喊隻是叫,口號響亮,就是不往前衝。
“他娘-的,奶奶廟大,咱們得從上麵開始拆!”陳金皺眉說道:“可上到廟頂子上,萬一那邪物搞什麼幺蛾子,把兄弟們摔下來那就不好了。”
我掄著腰帶笑道:“幹嘛非得砸啊?咱不能燒了它麼?隻要火勢一大,木梁和椽子一斷,廟頂子就得塌了,廟頂子塌了……嘿嘿,一切就好辦了。”
“好主意!我怎麼就沒想到呢?”陳金把鐵鍬扔到地上,呸呸兩聲,往兩隻手上唾了兩口唾沫,搓了搓手,掏出火柴往廟裏麵走去。
薛誌剛趕緊攥緊了鐵鍬跟了上去,生怕陳金進到廟裏遇到邪物被傷著了。
我也不含糊,拎著腰帶搶先步入廟內,示威似的在漆黑的廟裏麵將腰帶掄了兩圈兒,奇怪的是,腰帶在漆黑的廟內空氣中,擊打出劈劈啪啪的聲音,還帶著火星閃爍。
我心裏一緊,說道:“金子,快動手點火,邪物就在廟裏麵藏著呢,快點兒,哦,薛誌剛,你先出去,趕緊出去!”
之所以讓薛誌剛出去,是因為我清楚,一般的邪物我和陳金是不會太畏懼的,陳金命格硬,陽剛氣十足,而我更不用說了,有仙氣護體,可薛誌剛就不行了,雖然這小子陽剛氣也夠十足的,身高體闊力氣也大,可畢竟是正常人,很容易被邪物侵害的。
對於這一點,薛誌剛心裏跟明鏡似的,所以他立刻退了出去,並且提醒道:“你們倆小心點兒,趕緊點了火出來。”
陳金也不猶豫,伸手抓住了神台上鋪著的那層厚布,然後從供桌上摸下來幾張黃紙,塞到厚布下麵,擦著了火柴點著了黃紙。黃紙容易點著,呼呼的火苗頃刻間便跳躍起來。陳金將厚布掀起一尺來高,使得火苗能夠得到更充足的空氣,燃燒得更加劇烈些,等厚布燃起來了,那就不用管了。
火苗很快將厚布引燃,陳金鬆開了手,厚布燃起來之後,火勢更旺了。
就在陳金剛剛轉身要往廟外走的時候,我突然看見從熊熊燃燒的火勢後麵,躥出來一個臉盆大小的黑影,直撲向陳金的後腰。
當時我的心蹭地一下就跳到了嗓子眼兒裏,根本就來不及想著用腰帶去抽啊,再說就算是抽也來不及了,電光火石間,我伸手推向了陳金的後背將他推得一個趔趄趴到了廟內的牆壁上,差點兒摔倒。
同時,我攥著腰帶的右手握拳,狠狠地擺打向那個黑影。
砰的一聲,我感覺我的手就像是打在了一塊兒大鐵疙瘩上似的,劇烈的疼痛從手臂上直傳入腦門兒,頃刻間汗珠便流了下來。
“操,你推老子幹啥?”陳金罵了一句,馬上便意識到肯定是出事兒了,不然的話我不會推他,於是趕緊轉過身來。
我已經扭轉身體,背對著陳金,怒目警惕地瞪視著神台下麵那團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