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掄起腰帶就在那老王八精的尖腦袋上抽打了兩下,老王八吃痛,立刻把腦袋和四肢全都縮回了殼兒中。
我得意洋洋地說道:“那,這下你們放心了吧,這東西就是害怕我手裏的這條腰帶,哎,要不說縮頭烏龜縮頭烏龜,它就是忒膽兒小了,不然的話,憑它的本事咱們也抓不住它,問題是它膽子小,一看到我手裏的這條烏梢皮做的腰帶,立馬就害怕了,別說禍害咱們了,連跑都不敢跑了,我估摸著它心裏是這麼想的,哎呀碰上烏梢了,跑也跑不掉,還不如不跑,憑著俺這一身硬殼兒,你們能耐我何?”
弟兄們被我這一番分析給逗樂了,而且他們剛才也確實看見了王八殼子中露出了王八腦袋王八腿兒,自然也確信這就是那隻老王八精。
陳金嘿嘿笑著說道:“我覺得那隻王八肯定不僅僅隻是這麼想了,它還有別的想法呢。”
“啥想法?”
哥兒幾個全都看向陳金,不知道這小子要說什麼。
“它啊,肯定在想,反正遇見銀樂了,肯定不會要它的命,所以不害怕了。”陳金很理所當然的說道。
“那為啥?銀樂就不要它的命了?”兄弟們更是疑惑。
陳金一攤手說道:“我說你們怎麼這麼笨啊?沒聽銀樂剛才說啥嘛,那些王八心裏想的他都知道,一準兒這小子也是個王八,王八遇見王八,還能自相殘殺不成?”
“陳金你個狗-日-的,你才是王八!”我大怒,一腳踹了過去,陳金嬉笑著閃開。
哥兒幾個反應了好大一會兒才明白過來,立刻嘻嘻哈哈地鬧了起來。
鬧了一會兒,我擺手說道:“行了,天不早了,大家趕緊抬著這隻老王八精給胡老四送過去,奶奶-的,讓他知道什麼叫做膽量,什麼是年輕氣盛!靠他胡老四去除掉邪物,什麼事兒都得耽誤咯……”
“對,就是……”
兄弟們紛紛點頭應和著我,然後圍上去將那隻老王八殼子給抬了起來,一起往村裏走去——抬起二百多斤的東西對於幾個年輕人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兒,但是要抬著一個二百多斤的王八殼子走上幾百米的路程的話……
那可真是夠難的了。
因為這玩意兒沒有抓的地方,完全憑著手上用力氣互相擠著,推著抬著那王八殼子,讓它依然是蓋兒朝下肚皮朝上,事實上就是幾個人伸手端著它差不多。反正我們幾個從橋上走到河堤口,就不得不放下來好好的歇了會兒。
而從河堤口一路順著渠邊兒走到胡老四家門口,我們一共在路上停歇了三次。
不過我倒是沒有參與抬著王八殼子,我隻負責拎著腰帶在旁邊兒看護著,防止老王八精出什麼幺蛾子,這玩意兒被我們輕易的抓到,兄弟們心裏麵還是有些不放心,怕它會給我們這幫人來個什麼突然襲擊,所以兄弟們一致決定,讓我拎著腰帶跟著,隨時準備出擊——大家都知道我這條腰帶很厲害,邪物的克星嘛。
到了胡老四家門口,我也不招呼胡老四,伸手直接把那破舊的柵欄門給搬開了,然後揮手示意兄弟們往裏麵抬。
於是大家夥兒在陳金的帶動下,開始吆喝起了號子:“一二,一二,同誌們加把勁兒喲,嘿嘿喲喂……”
當然了,我們吆喝的目的是為了吵醒胡老四,在他麵前顯擺下我們的豐功偉績,不過吵到了街坊四鄰,那就有點兒不地道了,所以兄弟們吆喝號子的聲音並不算大,基本上都壓著嗓門兒呢。
推門入屋,我毫不客氣地摸到門後麵的燈繩,輕輕一拉,電燈亮了。
“操,咱們這都像是進了自己家似的……”陳金笑著說道。
兄弟們嘻嘻哈哈,小心翼翼地抬著那老王八精進了屋,然後砰的一聲扔在了屋中央。
胡老四早就從炕上坐起來了,老眼昏花的還納悶兒我們這幫人這是幹嘛呢?深更半夜的還讓不人睡覺了?
胡老四有些氣急敗壞地說道:“你們這幫小崽子,這大半夜的幹啥呢……喲,那是啥?”
“老王八精啊。”我一腳踢在王八殼子上,王八殼子受力,立刻在地上晃悠了幾下,我說道:“您不是說這玩意兒本事大著呢,尤其在水裏,那簡直就是無敵麼?這不,我們哥兒幾個把它給逮著了,給您老抬了回來,任憑您老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