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樂,它不是狗,瞎說啥呢。”陳金立刻指正道。
就在這時候,那墳堆正對著我們的這一麵突然仰了仰,這下我們看清楚了,哎喲喂,他娘-的!感情是隻特大號的癩蛤蟆,兩雙血紅血紅的大眼睛,就跟倆拖拉機頭前的燈那麼大,一張巨大的嘴巴足有兩尺多寬,衝著我們就張開了嘴巴,竟然露出了兩排整整齊齊細碎的牙齒來。
“呱”的一聲,一股臭氣撲麵而來。
我們三個正目瞪口呆,哪兒見過這麼大號的癩蛤蟆啊?得活多大歲數長多少年才能長這麼大個兒啊?
三個人還沒緩過神兒來呢,那臭氣就撲到了我們臉上,哎喲那個臭啊,真的是中人欲嘔,不僅如此,還嗆得讓人喘不過氣兒來。我們三個人全都忍不住扭頭想要往回跑避開那股巨臭的味道,結果這一扭頭不要緊,三人都忍不住摔倒在了地上,頭暈眼花,惡心得難受,渾身無力。
陳金吃力地嘟噥道:“完了,咱哥們兒今兒個栽了!要喂癩蛤蟆了。”
“老子死,死也不喂癩蛤蟆!”薛誌剛一句話說完,頭一低,閉上了眼睛。
“誌剛,誌剛!我-操-你別死啊,死了這癩蛤蟆也要吃你的!”陳金急忙大聲喊叫著薛誌剛,生怕這小子一睡著,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我嚇壞了,這還了得?感情這狗-日-的癩蛤蟆噴出來的是毒氣啊,我趴在地上扭頭一看,那癩蛤蟆肚皮已經癟了下去,此時低著腦袋,一雙血紅的眼睛盯著我們,似乎正在考慮著怎麼收拾我們呢。
就在這時,我的腰間傳來了那股熟悉的涼意,從後背的脊椎骨直達頭頂,立刻讓我腦海裏一陣清涼,精神百倍。
我趕緊伸手去摸腰間的腰帶扣。
突然,那隻癩蛤蟆大嘴巴一張,呼的一聲,我隻覺得四周的風都被癩蛤蟆的嘴巴吸得流動了起來,接著,我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開始往癩蛤蟆的嘴邊兒滑動,衣服摩擦著土路麵,發出呼啦呼啦的響聲。
我心裏大呼一聲不好,暗暗罵道,狗-日-的怎麼非得先把小爺我吃掉啊?顧不得多想,我伸手捏開了腰帶扣,使勁兒一拉,將腰間的烏梢皮腰帶給抽了出來,身子用力一翻,躺在地上猛地坐起身子,揮著腰帶就往那癩蛤蟆頭上甩去!
啪的一聲脆響!
腰帶在夜色中打出了一道閃亮的火花,狠狠地抽打在了癩蛤蟆的大嘴巴上。
“咕呱!”癩蛤蟆大叫一聲,身子急速往後退去。
我見狀心裏一喜,奶奶-的,感情你丫也害怕這腰帶啊?那就好辦了,我一個挺身穩穩地站了起來,掄著腰帶就乘勝追擊,劈裏啪啦往癩蛤蟆的頭上甩打了幾下,癩蛤蟆咕呱咕呱叫了兩聲,隨即一吸肚皮,身子猛然增大,比之先前擋住我們去路的時候,還要大上一倍,在黑夜中更顯得巨大無比,血紅的眼睛像是倆燈籠,一張大嘴裂開,露出滿嘴森森慘白的牙齒。
我一看這還了得?
這孫子是要發飆啊,絕對不能給它反擊的機會。
想到這兒,我助跑兩步,猛地跳起來老高,一揮腰帶,狠狠地從上往下抽打在了癩蛤蟆的嘴巴上,癩蛤蟆被我的腰帶抽中,咕呱一聲,嘴裏吐出一口大氣。好大的一口氣啊,直接就把還未落地的我給吹出了兩米多遠,重重摔倒在了地上,痛得我哎喲喲呻吟出聲,臭氣立刻鑽入了我的嘴裏和鼻孔裏,熏得我喘不過起來,連聲咳嗽。
就在這時,那癩蛤蟆突然縮小,再縮小,小到隻有一個臉盆那麼大之後,往旁邊兒的稻田裏一蹦,噗通一聲,隨即在稻田裏昏暗的水麵上劃開幾道泛光的水波,消失在了稻田當中。
“操-你奶奶-的!跑什麼跑啊?有種跟小爺再戰上幾個回合!”我逮著機會,大聲罵道,心裏想這下薛誌剛和陳金倆人該佩服我了吧?
可我罵完了之後,卻沒有聽見陳金和薛誌剛的聲音,我暗呼一聲不好,急忙往回跑去,隻見薛誌剛和陳金倆人都昏倒在地上,緊閉著雙眼一聲不吭,三把手電筒還都亮著燈光,朝著不同的方向照射著。
“金子,誌剛,我-操,醒醒啊!”我急忙上前,推推這個,喊喊那個。
遠處傳來了常雲亮和常漢強的聲音:“哎,銀樂,出啥事兒了?喊叫啥呢?別他娘-的裝神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