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章 坐等邪物來(2 / 2)

原來如此,我們這幫年輕人紛紛點頭認可,是這麼回事兒。

可不知道怎麼的,起初我們還憋燥得摩拳擦掌希望著邪物來了幹一仗,殺幾個邪物過過癮找點兒刺激呢。然而聽了胡老四的話,得知邪物很可能馬上就要出現的時候,我們幾個的心裏,就都莫名地緊張起來。

難道是,我們害怕麼?

……

夏日的夜晚,東渠邊兒上處處可見三五一群的村民搬著小板凳坐在路邊兒上,手裏拿著扇子,一邊兒拍打著扇風驅趕蚊子的叮咬,一邊兒聊著些家長裏短的事情。

和冬日裏街道上時長冷冷清清不同,夏天的晚上人們都會出來乘涼,胡侃瞎聊一直到十點以後,才紛紛回到家裏睡覺,有的幹脆到房頂上,鋪上涼席兒,一覺睡到天亮,比起在屋子裏睡覺,要涼快許多。

嗯,那時候家裏安電扇的少,更別提空調這類高檔的電器了,那玩意兒在大城市裏都很少有人用。況且即便是農村家庭條件稍好些的,家裏買了電扇,可到了晚上,前半夜基本沒電,有電扇又管個屁用啊?

我們這幫人自然不會安安省省的坐在大街上乘涼聊天,要真能坐得住,那還叫年輕人麼?至於喝酒嘛,那就少了,畢竟大夏天的,誰願意喝那上火的白酒啊,而啤酒這種東西,嗯嗯,屬於昂貴的東西,村裏小賣店也沒有,即便是有,對於當時的我們來說,那玩意兒有什麼好喝的?喝起來一股怪味兒,而且一點兒勁兒都沒有,哪兒是酒啊?純粹就是放臭了的水嘛。

沒有喝的了,那自然就得往吃的上麵想。

那時候夏天可不缺少吃的了,更不會因為想解解饞而跑到廟裏頭偷點兒供肉吃。河裏麵白天可以釣魚,若是沒那個耐性,幹脆幾個人拿著一張大紗窗或者蚊帳做網,脫光了衣服跳到河裏麵,倆人抓著兩頭堵在一叢水草跟前兒,貼著河底,其他幾個人竄到水草中間一通亂跳,得,魚啊蝦啊的全都跑到網裏了,若是運氣好,興許還能弄到兩條大魚,甚至弄隻王八也有可能。

到了晚上,咱們可以下包釣鱔魚去,鱔魚可是好東西,這玩意兒骨頭少肉多,而且肉質鮮美,油炸或者烤著吃,都特香。

這天晚上,我們幾個人早早的吃過了晚飯,然後拎著竹竿和鱔魚鉤,拿著手電筒和口袋、鐮刀去了北地。

到了北地中央那條渠上之後,兄弟們開始分頭行動,做先前的預備工作。

有的去挖蚯蚓,必須要那種特大特粗的蚯蚓,而且有臭味兒的那種;有的去弄一些小樹幹,小拇指粗細就行,長短一尺多就可以;有的拿著鐮刀到渠邊兒上,把生長在渠邊兒的水草割出半米方圓的缺口來,露出清水來,渠邊兒上水淺,隻有一尺多深而已,水草割除掉之後,不影響視線,這樣的小塊兒地方要割除二十幾個地方來。

這些工作完成之後,我們就圍坐在一塊兒做鱔魚包,這很簡單,用巴掌大的一塊兒小布,裏麵放上幾條大粗蚯蚓,然後用細繩紮起來做個小包,係在小木棍的一頭兒。做完了鱔魚包之後,把每一個係著鱔魚包的小木棍插在渠邊兒那些割開了水草的水裏,鱔魚包懸浮在水中就行了。

每一處都要插上鱔魚包,蚯蚓的臭味兒會吸引鱔魚前來啄那個包,它們絕對會不厭其煩的啄啊啄的,卻始終啄不破布製的包。這個時候嘛,我們就可以拿著竹竿,竹竿上頭綁著結實的絲線,絲線一段,綁緊了穿上蚯蚓的鱔魚鉤,這鱔魚鉤是用自行車車輪上的鋼條磨製而成,非常結實,嗯,普通的魚鉤可釣不起鱔魚來,鱔魚力氣大,能把魚鉤給拉直咯。拿著手電燈,照在水裏,看到鱔魚包跟前兒有鱔魚在啄包了,就把鱔魚鉤慢慢的放入水中,得,鱔魚啄了半天沒把包給啄開,現在看到了現成的蚯蚓,那還不瘋了似的往嘴裏吞麼?這一吞,正好被鉤子鉤住,咱們就可以拉杆子把它釣上來了。嗯,放心,隻要是慢慢的手電筒的光移到水草空缺的地方,鱔魚多半情況下都不會跑,具體為什麼,咱還真不知道,估摸著是鱔魚包吸引著它舍不得離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