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煙?”姚京裝傻充楞。
“少他娘-的裝了,老子看見你出來的時候揣走了桌子上的三包煙。”陳金立刻罵道。
姚京尷尬地訕笑起來,連忙伸手從兜裏摸出煙來,然後給眾人散著煙,一邊兒說道:“嘿嘿,忘了,忘了,其實沒三包,都是半包的,半包的。”
眾人一一從姚京手中接過煙來,看向姚京的眼神中,滿是鄙夷和不屑。
點上煙之後,薛誌剛說道:“胡爺爺,老太歲,您二老……咱們一會兒是不是回村裏幫幫忙啊?讓老蛟一個人忙,咱們閑著看戲,多不好意思啊!是吧?”
胡老四和老太歲互相看了一眼,臉上滿是笑意,不待他二人回話,我搶著說道:“得了吧啊,誌剛,人家老蛟那是什麼東西?快成仙了,用得著咱幫忙麼?再說了,就算讓你幫,你能幫得上麼?別去添亂……”
陳金說:“哎哎,別這麼說啊,誌剛也是好心好意嘛,這麼的,誌剛,我支持你!去吧啊,去吧!”
“去幹啥?”薛誌剛疑惑地問道。
“操,我哪兒知道去幹啥?你不是說要去幫忙麼?我從精神上支持你!”陳金笑了起來。
“去你娘-的吧!”薛誌剛這才回過味兒來,笑罵著陳金。
……
沒多大會兒,眾人身上都披上了銀裝,一個個都跟雪人兒似的,大家急忙抖擻著身上的積雪,一邊說說笑笑。
我說道:“太歲,您老是不是給咱們每個人變一把傘出來,然後每個人一把凳子坐上,這才像個看戲的樣子嘛!”
話一出口,兄弟們都把眼神兒投向了老太歲,期望著老太歲真就給咱們變化出傘和凳子來,畢竟在大雪地裏站上兩個鍾頭,可不是鬧著玩兒的——又冷又累啊!雖然現在我們都還沒感覺多麼冷多麼累,可這是因為剛到這兒沒多大會兒呢。
老太歲似乎沒有聽到我說話一般,隻是靜靜地站在河堤上,望著西麵的村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隻是看它那微微泛著紫金色光芒的眼睛裏,滿是蕭瑟和悲涼之意。
“哎,這可不是說變就變的,你們啊,年紀輕輕的怎麼這麼懶?都老老實實的站在著兒等著看,誰覺得冷了,累了,就回家去!”胡老四見老太歲正在出神兒,隻好出聲斥責我們幾個。
“我就是說說而已,又沒說非得變出來傘和凳子。”我咧嘴笑了笑。
陳金說道:“得,弟兄們,都站著,站好咯,我就不信咱們年紀輕輕的比不過一個老頭子,胡老爺子都不嫌累,咱們有啥好說的?”
“對對……”
我們幾個嘰嘰喳喳一番話剛落音,老太歲突然輕聲說道:“大雪,停了。”
聞聽此言,兄弟們立刻舉目四顧,卻發現鵝毛般的大雪依然在紛紛揚揚地下著……
突然,雪真的就停了!不同與往日那般雪停的時候,是由大變小,漸漸的雪花越落越少,直到徹底不再落下。這次大雪停得非常之快,就那麼突然的,好像是被一道無形的牆壁橫空攔截住一般,大雪被截斷了。
正在我們心裏頭感到奇怪的時候,胡老四拿著一疊符紙挨個兒地分發起來,一邊說道:“快快,粘到眉心處,一會兒老蛟就要動手了,趕緊的,趕緊的。”
“我們倆用不著吧?”我拿著符紙疑惑地問道。
“你能看得見村裏的狀況麼?”胡老四反問道。
我往村裏看了看,夜色下的村莊,被白雪覆蓋著,泛著朦朧的白光,還真是看不清楚,再說了,就算是視線再好,眼力再好,也難以看得多麼清楚啊,這可是晚上。我說道:“粘上這個就能看清楚了?”
“廢話!”胡老四瞪了我一眼,又遞給了陳金一張符紙。
“我-操,原來這符紙還能當望遠鏡呢!”陳金開玩笑道。
胡老四發完符紙,哭笑不得地說道:“這場雪,可不同於平日裏的雪,所以,符紙能管用的。”
於是我們一邊把符紙沾上唾沫粘在眉心處,一邊在心裏頭犯著含糊,正要問這到底怎麼回事兒呢,老太歲忽然說道:“來了!老蛟進村兒了!”
我們幾個急忙順著老太歲手指的方向往村中看去。
有了這種符紙貼在眉頭上之後,再看向村子的效果,與剛才已經是截然不同——隻見不遠處的村子裏那些房屋似乎都已經變得透明,銀白色的積雪覆蓋萬物,除了一片片漆黑如墨的斑塊之外,村子的其它地方都是潔白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