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常雲亮剛踹到在地,陳金衝上去就是一腳踹在了常雲亮的臉上。
說時遲那時快,其他幾個兄弟一見自己人開打了,趕緊將我和陳金倆人拉住,我還怒吼著:“常雲亮,你狗-日-的別不知好歹,敢跟老子動手,一根兒手指頭捏死你!”
“你丫活膩歪了是不?”陳金也隔著兄弟們伸指頭指著常雲亮。
常雲亮從地上爬起來,並沒有如我和陳金想象的那般,衝過來和我們倆廝打,隻是怒氣衝衝地罵道:“行,行!我沒你們倆這樣的兄弟!”
說罷,常雲亮扭頭獨自往村中走去。
我和陳金怒火難消,依然在兄弟們的攔截下,衝著常雲亮的背影怒罵一通,這才氣呼呼的把其他人又給罵了一頓。
田野裏冷風撲麵,又加上我和陳金倆人的一通怒罵,薛誌剛他們幾個好像被罵醒了似的,都低頭不語,皺眉思考著什麼。
我和陳金倆人也罵累了,氣喘籲籲,不再廢話。
過了一會兒,我突然一拍大腿,大叫道:“我-操,金子,幾點了?過十二點沒?”
“哎呀壞菜!銀樂,趕緊出發!”陳金一想,急忙往村裏奔去,一邊大叫著:“趕緊的趕緊的,真-他娘-的,這不是耽誤事兒麼?”
我也不再廢話,趕緊跟著陳金往村裏跑去,咱們得十二點去挖南河堤水泵房那兒的斬蛇碑啊!
從家裏出來的時候,都十一點半了,現在……
其他幾個哥們兒見狀,在後麵一邊兒喊著我們倆這是幹啥去,一邊兒急匆匆追了過來。時間緊迫啊,我們倆也沒空再往西頭陳金家跑了,跑到村裏後,招呼著姚京,去他家老宅裏拿了兩把鐵鍬,簡單把我們倆要幹的事兒說給他們,然後匆匆往南河堤上跑去。他們幾個一聽我們倆要去刨南河堤水泵房那兒的斬蛇碑,雖然心有疑惑,不知道我們幹啥要刨那個玩意兒,不過看我們倆著急忙慌的樣子,也不再廢話,又拎了一把鐵鍬、一把鎬頭,跟著我們倆往南地奔去。
快出村的時候,正好碰見姚名堂從家裏麵出來,見我們一幫人風風火火的往南地跑去,姚名堂大喊道:“哎,你們這幫小兔崽子忙啥去?這都一點了!還不回家吃飯呢!”
“哎,一會兒就回!”姚京答應一聲,一幫人毫不停留,徑直跑出了村子。
我心裏那個急啊,這都一點了!
一點了!
怎麼今年冬天,事兒就這麼多啊?
天空中鉛雲密布,寒風肆虐,淒厲地發出嗚嗚的聲響。太陽像是塊兒沒洗幹淨的大圓盤子,無精打采地掛在雲層中間。
南河堤距離我們村,也就一裏路,我們一路狂奔,不一會兒就跑到了南河堤上的水泵房前。
那塊兒斬蛇碑就栽在水泵房西側,河堤南側的大柳樹跟前兒。
那棵大柳樹有倆人環抱那麼粗,樹皮皺巴巴地顯示著它的年齡已經很大了。青色的斬蛇碑露出地麵有一米多高,正麵向南對著滏陽河,背麵向北。正麵除了“斬蛇碑”三個大字還能夠清晰地看出來之外,下麵的小字都看得不太清楚了,依稀能認得出來的,不足一半兒,而且因為年深日久的緣故吧,許多有字體的地方,都已經被土埋住了。背麵刻畫著一副已經不太清晰的畫麵,隱約是一位穿著青衣布甲的壯士,腳踩一條奇怪的蛇,手持寶劍高高舉起,作勢斬下。說那條蛇奇怪,是因為蛇頭上,很清晰地長著一支犄角,這讓我想起來傳說中,嗯,爺爺口中所講過的烏梢,對,我那條腰帶就是烏梢皮做的。
陳金衝到跟前兒,也不廢話,直接就是一鍬鏟了下去,腳上用力一踩,兩手握緊鍬把,使勁兒一剜,一小鍬土被鏟出來扔到一旁——冬日裏土層被凍,硬邦邦的很難挖,陳金說道:“奶奶-的,不知道晚了一個多小時,會不會有別的事兒發生啊?”
“回頭問問胡老四。”我嘴裏說著話,人已經走到跟前兒,不由分說,下鍬鏟土,挖!
哥兒幾個一頭霧水,可見我們倆上來就二話不說開挖,也不好馬上就問什麼,急忙上前拿著家夥什幫忙挖啊!
還好薛誌剛來的時候,多了個心思帶了鎬頭,他拎著鎬頭讓我們先讓讓,然後揮鎬在斬蛇碑跟前兒刨了幾下,然後再讓我們把鬆了的土挖出來扔邊兒上,速度快了許多。沒有家夥什的兄弟隻好在旁邊兒靜靜地看上一會兒,然後替換下我們,繼續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