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我真的非常後悔把這茬事兒告訴兄弟們,酒喝多了,嘴巴怎麼就那麼沒把門呢?
“那可壞菜了!”陳金皺眉說道:“這他娘-的誰知道哪天太歲那個老東西出來溜達,結果正好趕上我們幾個中的無論是誰吧,它心思一動,不就全知道了麼?這老東西知道了之後,該不會立刻跑路吧?”
“跑路不可怕!”薛誌剛說道:“最擔心的,這老東西他娘-的要是一怒之下,跟咱們敵對,那就麻煩了,聽說那老東西可厲害了?”
“當然,厲害得很喲!”姚京插嘴說道。
“有多厲害?”
“非常非常厲害……”
……
我一腳踢在了姚京屁股上,罵道:“廢話咋那麼多啊?”我想了想對兄弟們說道:“這麼地,明兒個你們都待在家裏頭,誰也不許出去,我去胡老四那邊兒要些符紙,能護著心思不讓老太歲識破。”
“管用不?”陳金問。
“當然。”我點頭回答,掏出自己懷裏那幾張符紙疊成的小方塊兒,道:“那,這就是胡老四給我用來護著心思的,奶奶-的,人家胡老四還叮囑我不要說出去,可我太夠哥們兒了,把這事兒都跟你們說了,操!”
我後悔不已。
“那就別廢話了,趕緊回家去,銀樂你起個大早,我們幾個都在家裏好好睡上一上午。”常雲亮立刻說道。
我撇了撇嘴,奶奶-的,這還起個大早呢,老子還不得困死麼?不過為了保密,也隻有委屈我自己了,所以我點頭答應。
“這樣也不好。”陳金搖了搖頭,提醒道:“咱要是各個兒弄得心思嚴實得讓老太歲看不透的話,那老太歲就不會生疑麼?”
“這……還真是!”我想了想,說道:“算球,反正咱們,尤其是你們幾個,盡量別去胡老四家裏,省得去多了出啥子意外。”
兄弟們紛紛點頭。
沉默了一會兒這後,大家這才鬱悶著往村中走去,心情都很沉重。原本開心快樂的這一晚,到最後結束的時候,竟然會弄成這樣,唉。當我們走下河堤,順著渠邊兒走入村中的時候,我感覺我們幾個像是在走進墳墓中一般。
太他娘-的瘮人了……
……
……
喝酒,總是會誤事兒的。
那天我一直睡到上午十一點的時候,才從睡夢中驚醒,忘了自己做了什麼夢了,反正他娘-的不是什麼好夢。醒來一看時間都十一點多了,我趕緊起床,臉都沒洗就跑了出去,得找胡老四要符啊!
到了胡老四家裏之後,我四下裏小心翼翼地觀察了一番,又竄到地窖跟前兒,衝裏麵喊了幾聲,竟然還真就聽到了老太歲答應的聲音——有些不耐煩,有些疲累的語氣。
本來我還尋思著跟老太歲嘮叨兩句呢,胡老四從屋裏出來喊道:“是銀樂啊,啥事兒?”
“哦,管你要幾張符兒,昨晚上喝多了,你跟我說的那些話我都……”我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恨不得給自己倆耳刮子,老太歲就在腳底下幾米深處呢,我差點當著老太歲的麵把話說出來,這不是胡鬧麼?
胡老四眨巴了兩下昏花的老眼,拉扯著我就往街上走,一邊兒大聲地笑著說道:“傻小子,昨晚上喝你的喜酒還沒喝夠呢,聽說你們昨晚喝多了,一幫人在河堤上大呼小叫的,以後可別這樣了,村裏好多人背後都指指點點的,不好。”
說著話,我們倆溜達到街上,又順著東渠邊往南走出一段,走到東渠橋頭上,胡老四才警惕地小聲說道:“出啥事兒了?”
“壞菜了,昨晚上喝多了,把咱倆收拾老太歲的計劃給說漏了。”我有些內疚地訕笑著說道。
“啊?”胡老四大吃一驚,忿忿地說道:“你怎麼,怎麼能把這事兒說出去啊?”
我低下頭,腳尖兒踢著地,嘿嘿笑著說道:“喝多了嘛!”
“你這個孩子,你……”胡老四徹底氣急敗壞了,瞅著四下裏的行人都好奇地往這邊兒看著呢,胡老四趕緊收斂了一下表情,拉著我往東一邊走著一邊低聲說道:“你準備怎麼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