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老四這幾天,還真是老祖師爺附體了啊!一次次地表現出非凡的道行,睿智的大腦,哎呀……老頭子看來是越活越老,老成精了!
終於,我實在是忍不住開口稱讚道:“胡爺爺,您老真厲害!高明啊!”
“是啊是啊,比以前厲害多了,聰明多了。”陳金點頭附和著我。
“這話說的……”胡老四臉色有些不高興了,“我以前就不厲害?就不聰明麼?”
我和陳金對視一眼,然後一起看著胡老四那張略帶著惱意的臉,很認真地點頭說道:“嗯!”
胡老四立馬歪著腦袋梗起了脖子瞪視著我們,不過他很快就發現,或者是想到了,我和陳金這倆小混蛋,絕對不是他這個老東西能夠用眼神瞪住的,所以他很快泄氣了,垂頭喪氣地說道:“其實吧……咳咳,我以前是不想太張揚,你們知道,我做人一向很低調的……”
“那是那是……”我和陳金倆人奸笑,明顯口是心非。
胡老四受不了了,擺手說道:“行了行了,你們倆喝多了,我老漢不跟你們小孩兒一般見識,快回去睡會兒吧。”
“嗯。”我和陳金站起身來,“那我們走了,您老有事兒盡管招呼。”
說著話,我們倆往外走去,一邊兒還低著頭嘿嘿地笑著,胡老四現在越來越好玩兒了。
胡老四在後麵喊道:“今晚上……那個,算了。”
我們倆站住,扭回頭來,我問道:“今晚上幹嗎?”
“沒事兒沒事兒,我自己就行了。”胡老四搖了搖頭,擺手示意我們倆走吧,“白狐子精今晚上應該不會來的,我自己在街上多溜達溜達就行了。”
“哦,那您有事兒就去找我們,隨時予以全力支援。”
我們倆撂下這麼句話,勾肩搭背地走了出去。
原本陰沉的天空,現在又轉晴了,烏雲不再濃厚,這一塊兒那一塊兒地散開,露出藍藍的天空,太陽也從一塊兒烏雲中探出半個腦袋來,怒氣衝衝地散發著陽光。小北風從空中吹過,嗚嗚地吹著並不太響亮的哨子……
我們倆順著東渠邊兒往北走著,忽然想到,再有一個月,就要過年了啊!
中午的時候酒喝得不少,又在外麵溜達了這麼一大圈兒,被風吹來吹去,回到家裏心神一鬆,酒勁兒上頭,我和陳金倆人鑽到屋子裏,倒頭便睡。
一覺醒來,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陳金說晚飯後再來找我,拉開門走了出去。
我坐起來靠在牆上,點了支煙,腦袋裏還有些迷迷糊糊的。想想胡老四所說的話,假如事情的發展正如他所預料那般,那麼,白狐子精最近兩天就有可能要出現在村裏了,這次,我們能否徹底的把白狐子精給除掉呢?
上次和白狐子精那一戰,算是兩敗俱傷,不過白狐子精損失要大上許多了,不僅是自身重傷,它的幫手黑狗精,也死在了我們幾個的重拳打擊下。想到這裏,我心裏忽然一顫,以白狐子精的陰險狡詐,它會不會再聯係到其它的幫手來助陣?
很有可能。
未知的東西是最讓人擔心的,我深深地吸了幾口煙,把煙蒂彈到了牆壁上,煙蒂反彈落地,濺起幾顆火星,在已經完全昏暗下來的屋子裏,顯得格外明亮。
……
吃飯的時候,我猶豫著,斟酌著該如何跟爹娘提一下我和柳雅文的事兒,畢竟,今天下午我已經跟人家柳雅文說了,這兩天就找人去她家裏提婚去。
可是咱總有些不好意思啊,一大老爺們兒的,這麼急著娶媳婦兒?
沒出息勁兒……
直到吃完飯,我尋思著再不說,等會兒陳金來了,我更沒法兒說了,要知道,今天晚上約了人家柳雅文,我得給人家個答複啊……雖然,我還不知道柳雅文會不會去赴約,應該會去吧?我心裏頭把握還是比較大的。
所以我不再斟酌猶豫,幹脆直截了當得了。
我對我娘說:“娘,我和柳雅文的事兒怎麼說了?好幾天都沒聽您提過……”
“嗯?哦嗬嗬,說著呢說著呢……”娘怔了一下,然後開心地笑了起來,說道:“這兩天柳貴生一直跟媒人推脫著,說過完年再說呢,我這心裏頭也急……怎麼了銀樂?著急娶媳婦兒啦?”
我臉一紅,連忙擺手說道:“我著什麼急啊,就是問問而已。”
我爹看了我一眼,微微笑了笑,也沒有說話,他把碗裏的飯吃幹淨,將碗筷撂在桌子上,回裏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