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那個蒜泥嘛,蒜,味兒劇濃,辛辣有火,驅毒辟邪,邪孽之物避之不及也。
而用符紙包住了蒜泥,自然也是為了防止白狐子精一旦不管不顧發瘋了,在楊樹底下亂刨了,那到時候對於白狐子精的傷害,就更大了。
好像說來說去,都是如何防備白狐子精,怎麼就不能直接進攻啊?
嗨,就防備這一茬,我講起來還講得自己都暈頭轉向了呢,真的真的,我到現在對這些都不是很了解,咱不像人家胡老四是專業人士啊!
其實做這些,也是防患於未然而已,具體那白狐子精現在敢不敢來,還不一定呢,因為咱們也說了,白狐子精疑心重啊,它還怕老太歲在村兒裏布下套等著它呢。
所以您容我慢慢說,咱講完一個講一個,要不就更糊塗了。
嗯,該說為啥胡老四就不讓俺們去老磚窯那邊兒主動對白狐子精展開進攻了。
首先自然是擔心我們這幫年輕人讓白狐子精給傷著了;其次嘛,白狐子精著實太過狡詐凶狠,本來它興許還在疑心、畏懼著老太歲不敢來村裏呢,這也給了我們充分的準備時間,順便等待老太歲身體恢複健康,然後共同對付白狐子精呢。
可我們這麼一衝動,去直接找茬想幹掉白狐子精,就不好了,會惹怒白狐子精的。用胡老四的話說,我們簡直就是愚蠢,人家白狐子精那麼聰明狡詐,又是成了精的東西,難道不曉得你們幾個去了老磚窯麼?為啥白狐子精不跑就在老磚窯那兒等著你們?那就是想把你們全都壓死在老磚窯裏頭呢。
沒壓死你們,算你們命大,可這樣一來,就顯得咱們沉不住氣了,要是有老太歲在村裏的話,咱們急著去幹掉白狐子精幹啥?
可白狐子精還是懷疑,還是有疑心,可它就是怒了,就是要發泄,所以它控製自己存入在金疙瘩裏的那一魄,既然逃不出來,那就自爆。因為那一魄逃不出來,它認為是老太歲在壓製著呢,自爆一魄,起碼能傷到老太歲。
老太歲受傷的同時,通知黑狗精,展開行動,吸引老太歲現身,如果確定老太歲受傷了……那就,展開報複,報複,報複!
……
講到這裏,我得鄙視下自己,太心急了,其實這些現在沒必要講出來的,雖然看似全都是猜測,不過事實確實如此,所以我應該慢慢的當作伏筆、疑點,一點點的去揭開的,可我這一下都給講了出來,唉,這隻能怪我自己懶,要真那麼一點點兒的講的話,就成懸疑了,太累,太假了……咱這不是要講故事麼?不是圖個樂嗬麼?大家看得輕鬆、樂嗬了,看得明明白白的,不是挺好麼?嗯,我在給自己臉上貼金呢,哈哈。那,就讚美下自己吧,多實誠啊,這麼快就趕緊揭出來這麼多老底兒。
好了,不扯淡了,繼續講故事啦!
話說那天下午胡老四把這些疑問一一給我講了之後,我這心裏可是七上八下、擔驚受怕。
好在胡老四到最後終於說了幾句長自己威風的話,才讓我心裏多少踏實了些,他說:“想當年,多少邪物紛紛湧入村中,多少人為的禍事阻擋著我,可是我們贏了,今天,區區一隻白狐子精、一隻黑狗精,何足掛齒?邪不壓正,勝利終將是屬於我們的!”
“有氣魄!”我豎起大拇指,“可問題是……不打,怎麼勝利?”
“隻要那白狐子精今晚上敢於來老爺廟……”
“它要是不來呢?或者是它去別的地方呢?”
“散魂咒在你趙銀樂身上呢,你說,白狐子精會去找別人麼?”
“……”
……
胡老四不顧外麵紛揚的大雪,走了。
許多的疑惑,現在都得到答案了,心裏也就敞亮多了,便是事態嚴重又如何?總比整天鬱悶的不知道邁哪隻腳要好的多了。
我掀開被褥,讓陳金別再裝睡了,從他兜裏掏出煙來,倆人抽煙嘮了會兒,覺得這樣的天氣不是正適合喝酒麼?